江子骞虽还是缩着脖子的模样,眼里却涌出信任和坚定的光,“我这一辈子都要与娘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的。”
董氏脸色铁青地站在何穗房门口指着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的何穗两口子怒气腾腾开吼:“赶紧的!拿着你们的东西滚出我家!真是两个丧门星!”
江子骞吓了一跳,手里的梳子落在了地上,董氏立马就冲过来捡起梳子道:“这个东西不是你带来的,不准带走!”
“这虽然不是我带来的,但是我来了之后买的。”
“谁知道你是买的还是偷的?我正好有个跟你这一模一样的梳子,搞不好你是偷了我的!”董氏冷声一声,将梳子放进了自己胸口的口袋。
江子骞一见何穗每日梳头的梳子被董氏抢走了,立刻就要去抢回来,何穗拉住了他,“算了,我再买就是了,就当送给狗了。”
“你这个小畜生骂谁是狗?”
何穗面无表情,直白地说:“谁接我的话谁就是狗。”
董氏怒不可遏,叉腰喊:“还有这床上的被子,都是我的!我看你们今天敢不敢带走!”
她简直气得要死,半夜里被吵醒,本来是想找懒婆娘和傻子的麻烦,谁知竟看到自己儿子头流鲜血的倒在地上,她当即便吓白了脸,赶紧喊醒温力去找来了村里的赤脚大夫,那赤脚大夫检查一回来后她才得知自己儿子头上的伤居然是被人砸出来的!
董行舟是在江子骞的房间发现的,所以这凶手不是何穗和江子骞还会是谁?
后来等董行舟醒来之后,她问过了才得知原来是董行舟起夜的时候听到江子骞房里在吵架,于是想去劝架,可在慌乱中却被江子骞砸到了,董氏气得要去报官,结果被董行舟拉住,说自己好歹是读书人,是要进京赶考的,若是被人传出了家丑会影响自己,董氏一听,这才将弃了报官的想法,但铁了心要把江子骞两口子赶出去,说什么都不让这两个白眼狼留在董家。
这么一闹,就直接从半夜闹到了清晨。
等她照顾了董行舟睡下,火急火燎地开赶时,何穗却说是董行舟夜里起了色心对她不轨时被江子骞砸伤的,董氏两口子自然是不信的,他们不仅不信,还觉得何穗是要刻意诋毁自己儿子的名声,所以越发的生气,也不多等,这会儿就跑到房门口盯着两人赶紧滚蛋!
而何穗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董家不会有人相信,江子骞是个傻子,而且是后进来的,也说不清楚昨晚的情况,而唯一有证据证明自己被下了药的梅子酒也泼了一地,她体内的药效也过去了,就算是有理也说不清楚,更何况是在董家,面对的还是董氏这种人。
因为夜里泡了冷水,何穗有些低烧,她也不愿意再多说,本来就有离开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地离开。
而江子骞父亲留下来的那笔钱也被董氏以用来给董行舟养伤为由扣押了,一文钱也拿不回来。
她身体不适,不愿再纠缠,只想着找个地方躺躺,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只收拾了自己和江子骞的衣服,怀里揣着她的嫁妆和那二十两银子,何穗和江子骞走出了房间
“站住!”董氏拽住江子骞的衣裳将他用力一扯,“你怀里鼓鼓的藏得是什么?”
江子骞眼神躲闪,摆着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江子骞人傻,不会说谎,慌乱的表情和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是个人都会怀疑,更何况是董氏这样精明的人?
“拿出来!”董氏叉着腰吼了一句。
站在外面的温力没好气地来了一句:“不会是偷了我们家的什么东西吧?”
“我没有偷东西,叔叔,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没偷东西你这么慌做什么?”董氏立刻就要朝江子骞伸手。
何穗拧眉为江子骞辩解,“他虽然是个傻子,但绝对不会偷东西!”
这下董氏怒了,“你才嫁给这个蠢猪多久?你知道个屁!反正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边吼一边还将何穗用力推了一把,何穗本来人就不舒服昏昏沉沉的,这一下就被推倒在地,手掌在地上擦破了皮。
江子骞连忙要去扶,却被董氏又扯住了,她伸了手从江子骞的胸口摸出了一面巴掌大的铜镜,“还说没偷东西?这又是什么?”
“这是我娘子的铜镜,你不能拿走,我娘子最喜欢了,这是我们的!”江子骞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是你们的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拿走?瞧瞧你这做贼心虚的样!我刚巧也有个跟这一模一样的铜镜,所以你肯定是偷了我的!”
江子骞见董氏将铜镜占为己有,心里急得不行,他经常看到何穗拿着这铜镜看,所以下意识的就认为何穗很喜欢这面铜镜,可刚才看到董氏把何穗的梳子拿走了,害怕她会把铜镜也拿走,于是才偷偷趁董氏不注意把铜镜藏到了胸口,只是没想到还是被董氏发现了!
何穗被推搡得头晕,皱眉爬起来,正要对江子骞说算了,却看到江子骞气鼓鼓地已经朝董氏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