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妻子这么一喊,家家户户都走出来了人,大家一看到何穗,又看到她是往何兰儿家那个方向走去,毕竟这几日关于两人恩怨的流言大伙儿都没少听,那几人立刻便吆喝着左邻右舍的人出来看。
一时间,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何穗涌到了何兰儿家里。
院子门虚掩着,可何穗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礼貌地敲了敲院门,里面应一声,开门的正是何兰儿!
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她泼妇般去找茬,给人的感觉也不好。
何兰儿一看外面这阵势,拉着门的手一僵,心里立刻慌了起来,结结巴巴地喊一句:“穗,穗而……你怎么来了……”
一路走过来,何穗这会儿也不生气了,笑了一声说:“我本来是找大力买鸡鸭的,可一进村便连遭了两个白眼,问过大力妻子才知道,原来发生了一件我身为主人公都不知的事情。”
何兰儿脸色一变,似乎将昨日跑去何穗家讨要秘方,不快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挤出一丝笑伸手想拉何穗,“穗儿,你进来再说吧。”
“不用了,我等下还有事,就站在这里说吧。”
何兰儿的手僵在半空中,显得有些尴尬。
“何兰儿,当初我家乡发洪水,我们一家逃难来此,因着大伯娘说亲兄弟明算账,我们不能白住,故我们一家三口,每月都给一两银子当作借宿费,一直到我们搬出去,最后一个月虽没住满一个月,但也是给了一两银子的,这事儿你都知晓吧?”
这话让何兰儿稍稍放松了点心,她还以为何穗找她是因为……
“我一直在县里秀坊干活儿,家里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何兰儿装傻。
何穗笑笑,“你不知晓,那便请大伯和大伯娘出来与我说道说道。”
“……不用了。”何兰儿慌慌张张,又赶紧说,“我好像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的。”
何兰儿这样言语反复,惹得有人开始发笑了。
其实何秋生和何冬生两兄弟闹了也不是一两次,何秋生一家每月给一两银子蔡秀,村里很多人上次便听说了,故这会儿何兰儿说不知道,大家只觉着可笑。
然而紧接着,何穗却又话锋一转,跳转到了另外的话题上,“明明我们两家自上次大伯大伯娘去我家抢rou后,便再也没有来往过的,不过我今日怎么听说,当初是你出银子,跟我合伙一起开的面摊,只是我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情,故想来问问,我们两家都闹矛盾不来往了,你是投了多少银子到我面摊?那银子又是投给谁了?”
本来看热闹的人都想着何穗做了这种厚脸皮事,怎么还敢来古塘村?可没想到这会儿剧情突然反转,等着帮腔指责何穗的人都愣住了。
“何穗这话的意思,是她根本不知何兰儿给了银子入伙面摊的事?”
“那何兰儿的银子给谁了?难道是给江子骞了?”
“我看你是糊涂了吧?江子骞可是个傻子,何兰儿怎么可能把钱给他?你会把这么重要的银子交给傻子吗?”
众人议论纷纷,何兰儿的脸色却越难越难看,她昨天从何穗那里出来之后越想越气,气得简直要原地爆炸了,觉着何穗真是小气得要死,且满肚子的坏心思!
亏她那么辛苦帮她洗碗招呼生意,可何穗一点恩情都不讲,故从何穗那里回到村里后,何兰儿真是没忍住,看到几个坐在一起闲聊的婶子,便装模作样站在那里哭起来。
自己村里的人,那几人自然是要问问的,何兰儿便立刻对她们哭诉:“当初何穗跟我说要开家面摊,于是我将自己做秀活儿积攒了好几年的银子全给了她,和她将面摊合开了起来,可我没想到,现在何穗的面摊不开了,她却不愿意分给我这段时间所赚的银两,且连本金都不愿意还给我。”
当时在场的人里是有去过何穗面摊去吃过东西的,且见过何兰儿在那里帮忙,故对何兰儿的话自然没有怀疑。
这些话当天便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的,整个古塘村的人都知道了何穗的德行。
其实何兰儿当时只是不甘心,在何穗家又受到了惊吓,想着能有几个人帮她骂骂何穗而已,可没想到事情一下子闹得人尽皆知!
现在面对何穗的咄咄逼人,何兰儿真的慌了,她低头想了想,咬牙看向了何穗……
“何穗,我当初明明是给了你五两银子的啊,怎么才隔了半个多月而已,你怎么就不记得了?”何兰儿反唇相讥。
何穗没证据说她没拿银子,而她也没证据证明自己给银子了,故这样正好,两个人都没证据证明对方说的是真话,既然这样,那她就一口咬着自己给了银子就好了,反正何穗也没证据来反驳她。
果然,何兰儿这么一说之后议论声也小了下来,大家都纷纷转头看向何穗。
可何穗面对这个场景,不慌不忙,还淡淡一笑,伸手将开了一半的院门给全部推开了,站在院子口上朝里喊:大伯娘,大伯娘在吗?”
何兰儿一皱眉,将院门拉回来直接关上了,自己挪到门口说:“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