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被气疯了,不然刚刚他怎么会听从晋安的话,帮她把元帕的事情给解决了!
最可气的是,他做了那么大的牺牲,床幔里的人却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他转身想走,但是想到之前被阮娇快给捶成一滩烂泥的陈砚昭, 他的脚就像是在地上扎根了一样,动弹不得。
直勾勾地望着那一动不动的床幔,燕知最后忍不住咬了咬牙,竟然一把掀开,把占据了床中间的人给推开,躺了上去。
阮娇原本迷迷糊糊的,被他一推瞬间清醒,她诧异地看了旁边的青年一眼,声音带着些沙哑,“世子还记得之前说过的话吗?”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凭什么不能睡?”燕知像是凶残的小兽向外来的猛兽示威一样,自以为恶狠狠地瞪着她。
阮娇噗哧一声就笑了,翻身朝床里滚了滚,给他让出了地方,“行行行,不过提醒你一下,这个床不是你的,是我的陪嫁。”
燕知:“……”
阮娇实在是太累太困了,她这个身体之前又绝食又干嘛的,一直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今天成亲折腾一天,晚上又对陈砚昭大打出手,此时放松下来,一闭上眼她就彻底睡过去了。
燕知僵硬的像是一节木头似的躺在她的旁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从旁边传来的热量,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鼻翼围绕着的是一股淡淡的从未闻到过的甜香。
那甜香像是毒药一样一点一点的麻痹他的神经,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轻了起来,飘在空中摇摇晃晃每个着落。
睁大了眼睛的燕知,瞧着床上的多子多福的雕花,清晰地认知到,他竟然真的娶了晋安回家。
而且,晋安比他想的还要气人。
他侧过头,昏暗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旁边人的面孔,不过却能通过她的呼吸确认她已经睡熟了。
燕知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同样折腾了一天还喝了酒的燕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睡着,然而没想到,他躺了许久,都没有一点睡意。
他一闭上眼睛,旁边人微不可闻的那点呼吸声都仿佛放大了无数倍。
燕知在床上像是咸鱼一样反复翻面,最后终于把阮娇给翻醒了。
阮娇差点没一脚把他给踹下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充满了杀意,“大半夜的不睡觉,你摊煎饼呢?”
燕知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有些心虚地别开脸,但还是强撑着最后的倔强跟阮娇杠,“如果不是你睡觉的声音太大了,会吵到小爷吗?”
阮娇冷笑了一声,给了燕知一个死亡的眼神。
然后因为这一句嘴贱,世子爷扎了一晚上的马步,第二天早上差点合不拢腿。
敬茶的时候,国公和国公夫人看着儿子这一脸菜色,步伐诡异的走路姿势,再对比儿媳妇一脸好气色,脚步轻盈的模样,国公和国公夫人全都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儿子这是不是也太虚了……?
还不知道亲爹亲妈想什么的燕知,看到国公和国公夫人就一肚子的委屈想说,但是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
这么多年儿子虽然没养在身边,但是国公夫人只要一瞧他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国公夫人简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虚成这样,竟然还有脸觉得委屈?
国公夫人假装没看到燕知脸上的表情,放在下面的手在国公身上狠狠地拧了一圈,直把国公疼得呲牙才松口,“茶也敬了,接下来我们娘俩要说点悄悄话,把你儿子带走!”
都是过来人,夫妻两个又默契十足,夫人什么意思,国公一眼就瞧出来了,他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按在了燕知的肩膀上,“正好我闲着没事,你出来,我考校一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懈怠。”
燕知的脸顿时就变了,但是他爹的手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根本就躲不开,只能委委屈屈地被他爹给拎着走了。
国公夫人笑眯眯地握住了阮娇的手,一脸真诚,“别管他们父子俩,郡主啊,咱们娘俩说说话。”
“亲近的人不是叫我晋安就是叫我娇娇,娘叫我郡主就生分了。”阮娇道。
国公夫人顿时就笑了,拍了拍阮娇的手,“哎,那我以后可就叫你娇娇了,你用早膳了吗?没用的话,我让人准备一下。”
阮娇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那就多谢娘啦!”
“不用谢,不用谢。”国公夫人越看阮娇越觉得满意。
虽然她是燕知的亲娘,但是她也不得不说,她儿子除了那一张脸还能看,其他真的配不上人家。
一想到儿子早上过来走的那几步,国公夫人就觉得气短,拉着阮娇的手就叹了口气,“委屈你了。”
阮娇有些疑惑,不知道国公夫人再说什么没。
这时候国公夫人吩咐下去的早膳也准备好端上来了,因为阮娇和燕知起的晚,国公和国公夫人两个早就已经用完早膳了,所以此时她就坐在阮娇旁边缓慢地用着一碗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