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起自杀案件,一点疑问都没有的自杀案件。一个女孩从20楼上跳了下
来,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是起谋杀案。相反,死者留下了遗书,似乎是做了对不
起家人的事情,只有以死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等等。在这个死人泛滥的社会,死那
么一个女孩好比往湖中扔一虚石头,根本不能引起任何的关注。
但是,这起自杀案不同。女孩的屍体发现已经有了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没
有讲到,但是当时的警方调查似乎很快就排除了对女孩男友的调查。这似乎是可
以理解的,当时在读Y 大新闻系的女孩男友在认屍揭开白布时,立刻昏了过去。
出於对当事人的尊重,媒体并没有公布那个男生的名字,只是含糊不清的提
到是Y 大新闻系。
案件很快以自杀结案。但女孩的家长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处理结果。出乎意
料的是,女方并没有起诉女孩子的男友,而是起诉了当时经营某时尚夜总会的赵
某。
起诉似乎是出闹剧,被这张报纸认为是痛失爱女的父母失常的表现。但真正
引起楚雁兴趣的是报道的最后一句话,当时被赵某邀请为调停人的,恰恰是第一
个被杀害的政府开发区区长,当时已经是Y 市某区中级法院的乾部了。
『似乎这一切,还要回到八年前那起案子呀……』楚雁决定要自己去拜会下
那女孩的家人,把那起自杀案件给了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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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Y 市某老区。
『如果说赵某这类人代表的是Y 市的Jing英阶层,那么那女孩的家人就代表的
是生活在Y 市下层社会的绝大多数人了。』
映在楚雁眼前的是一座典型的老石库门房子,好几户人家生活在一起。庭院
内挂满了各种各样洗好的衣服,一只懒散的猫缓缓站起来,瞄了陌生人一眼,又
继续晒它的太阳。
「你找谁啊?同志!」一个60多岁的大娘警觉的问道。「拆迁组的吧?我们
不会搬的,你再说也没用。」
「不,我是市警察局的,我想找刘丽的家人了解点情况。您知道他们在哪里
么?」
「警察局找他们有啥事?」
「我只是了解点情况,您能帮个忙么?」
楚雁虽然不明白理由,但从大娘的话中明显透露出一种不友善,到底哪里出
了问题呢?
「他们都出去上班去了,哎,老刘他们老两口都50多、奔60的人了,现在这
里房子要拆迁,说是要我们出钱买新房子。我们都穷人啊,哪能买的起啊。
你说这拆了我们住哪里啊?!老刘他们两个为了挣点养老钱,还要每天去上
班。
这啥子社会啊,还要不要我们活下去了?「
想到一边是暴富的赵某,一边是可怜的老刘他们。法律究竟是站在谁的那边
呢?楚雁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这样一个疑问。
「对了,关於刘丽,您能给点资料么?我对当年那个案子还有点疑问。」
这种居住环境下的邻里关系是很亲密的,可以说几代人都是互相看着长大,
要获得当年那个女孩的资料,问她的邻居实在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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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
在回市警察局的路上,楚雁轻轻呼了口气。从那个老大娘嘴里得到的资料实
在比档案多太多了。
刘丽在邻居眼中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女儿了,漂亮,听话,学习又好。从小
到大,学习上从没劳她父母Cao过心;更主要的,刘丽是个很洁身自好的女孩子,
从小到大就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沾边,只有考上大学后才谈了个男朋友,刘丽
也带他来过刘家几次。看上去也是个斯斯文文的学生,听说将来是当记者的。
当听说刘丽死的时候怀着孩子,大家都很吃惊。因为刘丽根本不是那种会乱
搞的女孩子,后来有谣言说,是刘丽在和朋友去玩的时候被人下了药,所以才有
了告赵某的事情。
「但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证据啊。我们都是老百姓,哪里告的动那些人。
人家背景厚着呢!「
想到老大娘似乎认命般的叹息,楚雁的心似乎格楞了一下!
告不动?……报仇!……
难道这两件事情是一起的?八年前的因,难道现在就是报的时候么?不过,
哪里似乎总是不对,有些重要的事情似乎没有注意到……
楚雁边思索,边皱起了眉头,在深思的她,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对面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