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自散了,走去吃饭。
到过年都不出去了?
不出了。
所有人都在?
所有人都在。
齐缨也搂他腰侧,但忽然不知说什么好,视线凝了一刻,还未及再问什么,脚下一下踩到不平之处,若不是耿知襄架着,可能就摔倒在地了。
走路都能摔,耿知襄开口,这般不稳当,心不在焉的怎回事?
她觉得这话里似乎有话,很快就不只是觉得了,耿知襄上手抱她双脚离地,视线齐平。
这里在树后,耿至和阿户离得没有那么近,也看不到那么多。齐缨索性抬腿圈住他,两手搭在他脖子后:我冲你疯跑的时候稳当吗,但你看着很喜欢啊。
耿知襄笑了笑,齐缨脊背却有些生硬,觉得他神情不像真有笑意。
她把手慢慢下挪,从身体的间隙里插下去,隔着衣料在他胯间按动抚摸,手下开始感到那处轮廓硬挺凸起。
动作之间,四目无声对视,耿知襄面孔说不上是否有所缓解,但他凑来吻她,吻了一会,方道:真热情。受什么刺激了,对我这么热情。
你心思也太难猜了,齐缨皱眉,不热情又说一副不情愿的样扰你的兴,究竟怎么才叫对。
喉咙里低笑响起,耿知襄抬抬眉,方才左千闵几个说,你对他跟对别人不同。
怎么不同了?
你先说说。
齐缨卷起他一绺头发,在手指上看着把玩,嘴角仿佛有丝轻蔑:要我说,现在的男子是不是都这么自大,怎么看到谁都觉得人家对他们不同。耿至还觉得雁姑对他可不同了,我只好假装没听见。
好像有一声含糊不清的低咒在身后不远处传过来,耿知襄这回是真的笑了:你这声,耿至会听到的。
我知道。
他动了一步,齐缨挨到树干上,顿时有一瞬的不安,尤其听到耿知襄叫耿至和阿户自己吃饭去,更是心里僵硬。
回去吧,先回去,回去做什么都依你,蓦地想起老二那蛇一样粘腻的语气,她对在屋外做这种事是近乎恐惧的抵触,我们回去做
这里黑,我挡着,没人能看见。
这口吻跟往时不同,莫名的不容商量,齐缨有些意外,还是推拒着要下来,但更出乎意料的,耿知襄已在衣裙遮挡下,径直拉开了她的亵裤。
年关时分,本以为有烟花的,但是没有。
即使众人在一起吃年夜饭,却也没有预想的那么热闹。规规矩矩按部就班吃过饭,耿知襄和于全兴同寨子弟兄还在喝酒聊天,齐缨没坐一会就要先回,耿知襄也没留,吩咐耿至阿户送她回屋。
大哥挺信任嫂子,于全兴不知喝多了没有,放了杯子笑道,那哨塔都是听嫂子的指点建的,我回来得急,还没能去看建得如何了。
耿知襄尚未说话,旁边一个兵士已接了话茬:建的顺着呢二当家,本来没想建那儿的,然后听齐大嫂子说了才晓得那儿最合适,要不真有个险头,那塔上还给死角挡着,看不周全。
是啊,另一个弟兄也说上了,齐大嫂可是阵戏大会的魁首,能没点眼力么。
是不是真魁首那说不好,大会还有咱们寨子的份,能不给点面子,有个喝多了的拉着嗓子道,不过我听谁说的?说什么原先四当家是阵戏没玩过齐嫂子,才死活要去齐嫂子家找事算账的!
说话的人被旁边人塞了一口酒rou,堵得嘴里嘟嘟囔囔的,席间一圈说话声瞬时都低了不少。
有眼力的女人,总得跟个顶事的男人,耿知襄放下酒杯,笑了笑:咱们寨子,也算百事皆兴,干才济济。
大哥说的是,于全兴也笑,又敬了耿知襄一杯。
齐缨回到院里,无心守岁,但又睡不着。
她走出外面,凉风里紧了紧毛皮围脖,然后视线一转,顿时一愣。
左护卫?
左千闵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齐缨扫了眼周围,觉得无人,很有些不明白,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急上一步:左护卫有纪晟的消息了?
不是,还没有,左千闵没想到她问起这个,有些歉意,可终究不知要怎么说,嗫嚅一刻,只道:这个纪晟是什么人?齐夫人嫁为人妇,还记挂至此。
齐缨原地不动,借着模糊影子的遮掩审视着左千闵。她也不确知建原王跟陈江郡的嫌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耿知襄确实在跟建原王靠拢,而左千闵终究是建原王的人。
她静静地开口,说得也坦荡: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村玩伴。本来我们或许会成亲。现在不会了,但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样。不管怎样,我都不能眼看他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左千闵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齐缨生怕耿知襄一会要回来,再问:那左护卫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吗?
嗯,左千闵足下悄声向前,停在她面前一步,近距离下只见他神色凝重:这几日见过了漷西那边的来人,有润宁县主给我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