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折返回来,看到利特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眶却微微泛红,像是刚刚哭过。
她心里一惊,连忙走过去,急急地问:“怎么啦?”
为什么会哭?苏锦不能细想,越想心里越凉。
谁知,利特却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抬起脸,眼睫毛一眨一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昨天,身体里面”
“!”
苏少校一时间愣住了。
继而猛地醒悟:昨天他们做累了就睡了,她射的Jingye还在利特的身体里!
苏锦的脸顿时就有点红,立刻忘了刚才的猜想,也没心思再追问他眼睛到底为什么红了——也许是因为含着Jingye难受得红了,或者害羞得红了呢。
她赶紧小心地说:“那,我帮你去清理一下?”第一次尚且生疏,以后可再也不能疏忽了。
笑了笑,温声道:“我自己来就好了。”
苏锦想了想,坚持说:“还是我帮你吧。”
反正也看过很多次了。
利特没有坚持,软软地半靠在她肩头:“好呀。”
苏锦心花怒放。
浴室里氤氲着雾气,透明澄澈的水滚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从雪山玉雕上滚下的眼泪。
热水让利特苍白的脸颊和皮肤有了血色,苏锦小心地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捞起毛巾轻柔地替他捉起散落shi透的长发,水汽中透出利特身上独有的芳香。
利特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端端正正,脊背挺得笔直,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苏锦,眼睛犹如揉碎了月光的银湖,shi漉漉的。
?
以往苏少校虽关心他,却没有这样这样的照顾,总保持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两人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关系甚至有点像合租的房客,再没有更近一步的联系。
可现在,他们不只是合租的房客,无形之间相处气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连关系也微妙了起来。
利特从没被这样亲密、细致地照料过,他受宠若惊,愈发挺得板正,小心道:“大人,我自己来就好。”
苏锦“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柔声道:“别动,我替你擦干净。”
利特只好一动不动,他感受着苏少校轻柔小心的动作,苏锦以指为梳,将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顺直,用毛巾一点一点地吸水,他的头发又多又长,很不好打理,可是少校一点都不会不耐烦,仍然那么耐心细致。
四周很安静,他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凑得很近的苏少校的呼吸,还有自己跳得很响的心跳,闻着女性身上淡淡的味道,他一时有点恍惚。
忽听头顶传来苏锦略带笑意的声音:“怎么坐得这么直?你这军姿坐得比我还标准啊。”
利特呼吸一窒,小心地抬眼,就看到少校笑得弯弯的眼眸。
苏锦说着调笑的话,脸上是放松的笑容,他不禁也跟着微微勾起了唇角,板得特别正直的脊背也卸了劲,呈现一个略显放松的弧度。
他想,苏少校笑得真好看,真想再多看一看,好希望她一直都能笑得这么开心呀。
苏锦确实心情不错。?
虽然利特对她的感情不明,又是自己趁机占了便宜,但是很显然,现在无处可去,对她也并非是全然的排斥,而苏锦又下定决心要好好待他,抛开其他的不谈,目前来看发展势头犹如一株抽芽的小树苗,生机勃勃。
即使可能有趁他落难依赖时下手的嫌疑,但苏锦也不会干扰阻碍他,总之她会把选择权交给利特。
于是等擦完之后,苏锦美滋滋把毛巾晾到了阳台,又坐回利特身边,打开了悬浮电视。
电视一打开就是新闻频道,苏锦随意地瞥了一眼,还是那些战争报道啦之类的老生常谈,便就着新闻的背景音对利特道,“我问了孙医生了,他说你尽量还是多休养一阵。过两天会有一批药,治膝盖和骨伤很有效,到时我去找他要来。伤还是尽早痊愈为好。”
利特一直闷在家里,一方面是身体不好,一方面是防止发生意外,两厢加起来,他的活动范围统共就只有这栋小木房子的大小,对外界的了解都来自于这面电视,所以他每一次都看得格外认真,目不转睛。
不过这些又怎么有苏少校重要呢,苏锦一开口,利特先前放在电视上的全副注意力立刻收了回来,全数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他长得Jing致漂亮,一双眼睛明月一样,一眨不眨望着人看,生生能把人看得害羞到说不出话,还好苏少校定力足,只是有点小羞涩而已。
“大人。”他垂下长睫,低声说,“您您不用对我这么好。”
苏锦奇怪地道,“这算哪门子的好呢?”
她想起来利特原先的遭遇和他敏感自卑的性格,不由得放软了声音,对他说:“你这么好,当然值得别人对你好。我也想对你好啊,小利特。你不用太看轻自己,相信我,你值得的。”
利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心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海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