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很长呢。
苏锦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似乎要把这两年来满腔的忧愤尽数倾倒。
战争终究会结束的,区别只在于,时间是长是短,结果是输是赢。越长越受罪,越输越痛苦。曾经的苏锦也天真地认为“我们会赢的”,即使前路艰辛,即使时间会很漫长,但是没关系,会赢的。
现在的她早已没了这样的期盼和希望。
是的,希望。
失去希望,进而失望,目前为止还没有绝望;本该是军事战略科第一名毕业的好学生苏锦,本该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却变成了努力降低存在感混日子的小指挥,她曾经梦想过拿着指挥棒走上战场,而现在那些都不存在了,从两年前谢尔逊大败开始,她就突然一下子被打醒了,再也没有了英雄梦。
“少校”利特担忧地看着她,小声唤她。
苏锦像只黑猫般攀在他肩头,黑发如墨,眼底也如墨,彷如被一股浓重的雾气笼罩,Yin郁而冰冷。
“您,好像觉得我们要赢很难?”利特鼓起勇气,试探地问,“对不起,我我不太懂。”
利特沙哑的嗓音,说话时喷出的气流,这些真实存在的东西将苏锦从Yin郁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她回过神,有些恍惚地摸了摸利特的脸,手指纤细白皙,只在中指磨有茧子,她拥有一双书生的手。
“没关系。”她感到懊悔,不该自顾自地放任自己沉浸思考,而忽略了对他人情绪变化极度敏感的利特,“你不用抱歉。”
苏锦靠在的肩头,这股薄薄的温度令她心安,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扫清了她内心的Yin霾。
“我告诉你就好啦。”苏少校弯起眼睛笑了笑,“以后你有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拥着她,安静地点了点头,乖巧得不行。橙子味道又温柔又清甜,让人只觉得无比舒服。
“喏,先从新闻说起。”苏锦指了指电视画面上的悼念仪式,“这样的悼念仪式每一回大战都有。联盟和共和国实力难说,但自从两年前的谢尔逊战役失败、要塞沦陷后,联盟就节节败退,再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胜利。哦,节节败退也不妥当,准确来说是来回拉锯,在边缘地区互有输赢,但都算不上什么胜利,而就这两年的疆域图来说,确实边界地区在一点点地被蚕食。
“而这一次战役,只能说是防守成功罢了,所谓共和国的四大军团之一诺斯,其实是共和国四军团里最弱的那一个,他们擅长防守而不擅长进攻,更何况也并没有出动全员,准确的数字我就不说了。我怀疑这不过是对我方实力的试探而已。只是我们,确实渴望胜利太久太久了。”
利特小声说:“少校,这些你告诉我,会不会”
他不知道军部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少校具体在做什么工作,但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些东西很危险,是秘密。他不懂没关系,就怕少校不小心犯错误。
苏锦愣了愣,的瞳孔里都是不加掩饰的关切,和之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她。
她一时忘了言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去触碰那柔软的肌肤,叹息似的说:“小利特”
利特一眨不眨,只把Jing致的脸凑过去,任由她摸。
“没事。”苏锦道,“你别担心,我都知道。告诉你的都是能说出来的,不算什么秘密。”
她偏头望着他蝴蝶般的眼睫,看到那在雪白干净的脸上投下根根分明的Yin影,黑白分明,微微颤动,心里顿时像被小爪子抓挠,痒痒的。
于是苏少校彬彬有礼的问:“利特,我可以亲你吗?”
利特吃了一惊,和苏锦的目光一对视,就跟被火灼烧了似的,迅速低下头去,脊背也略略佝偻着。
他软软地应:“可以的呀。”
声音低哑,仿若砂砾穿过礁石,利特闭上眼睛,那张完美的脸孔如同献祭一般,准备接纳苏锦给予他的一切。
一切。
而苏锦给他的是轻轻一吻。
她像小孩子一样,小心地碰了碰他的唇角,留下一点又热又shi、仿佛羽毛的触感。
清水渗进果rou,利特的腺体微微发烫,一小抹橙子的香气突破封锁,和水混杂在一起,溢了出来。
慢慢睁开眼睛,条件反射地拿手指摸了摸刚刚被少校吻过的地方,觉得那里比腺体更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缓缓沿着血管沁入心底,他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苏锦看着他动作,觉得眼前这个金发莫名的可爱,rou体成熟饱满,为人也温柔细致,但有些行为又很孩子气,孩子气得让人想把他搂进怀里揉一揉。
当然,其实苏少校自己也很孩子气,毕竟她只会蜻蜓点水地亲一亲,还没搞懂一个该怎么身体力行地把她的吻到窒息腿软。
利特的银色瞳仁好似镀上了一层水膜,又清又亮,潋滟如月。
他在背后偷偷地握紧拳头,深呼吸了好几下,脑海里那个尖利的声音还在吵吵嚷嚷,嚷嚷着“小偷”“婊子”之类的话,他没有管它,喉结上下动了动,干巴巴地,十分紧张地道:“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