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从来夜不闭户,许轩猫手猫脚地进了门,他明明救了人,却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真真!”他把怀里的乞丐往上掂了掂,幸好这个小乞丐身量轻,不然他抱了一路,可要累死。一个晚上接了两个孩子,水都没喝上一口,嗓子又痒又干,喊了半天也没人应他。怀里的乞丐搂着孩子睡熟了,迷迷糊糊地挺了挺身子,许轩怕他醒了作妖,便先把人安顿到了客房。
“可惜了我一床新褥子。”
许轩嘴里虽然埋怨,却还是牵了被子给他父子盖上,这小乞丐明明还是孩子,不知道谁这么狠心。乞丐小声地“嗯”了一声,伸手就去薅被子,皱着眉头嘟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
许轩把被子掀开,乞丐又去扯裤子,刚抓起一点布料又松开手,反复了好几次,像是发了梦怔。
“原来如此。”
许轩赶忙脱下他的裤子,裤腿里兜了一坨乌黑色的血rou,还连着半根脐带。许轩把还温热的包衣捧了出来,用一块布巾包好,京城里不知何时盛行起了吃紫河车,价格在临安城也是水涨船高。
许轩换了身水蓝色长衫,终于在后院找到了自家真真。白真真软塌塌地靠在一方石案上,手里拿着一把流萤小扇,似是酣睡,扇子却一摇一摇的。如瀑长发一半散在身前,一半被青蛇拢在手心,松松挽了个髻,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白玉簪子别在上面,一套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已经练习了几百年。
白蛇本来吵着过来看蛋,只数了一遍,便忍不住身子乏累。
“内兄也在。”
许轩合手作揖,青蛇只是盯着他,五根手指灌了灵力,从白蛇的发根梳到发尾,白蛇半梦半醒,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好哥哥”。
许轩登时愣在当场。
许轩给乞丐接生的事迹在临安城不胫而走,小乞丐被富家公子寻回,却都是后话。
一连半月,地府清人,许轩忙得脚不沾地,城东城西赶着接生。跟青蛇再没见上一面不说,连跟白真真的房事也是力不从心。
白蛇被青蛇好好生生养了大半个月,一双桃花眼又有了神气,肤如美瓷,艳若桃李,直让人想采撷一番。许轩搂着他做了大半个月和尚,有好几次灭了灯,急匆匆地就要行事,却是蹭着蹭着就睡着了,醒来裤裆都是shi的,一腔邪火无处发泄,便每日在药铺抓一把清心丸来吃。
今日许轩特意告了半日假,喝了一海碗金锁固泄汤,风尘仆仆地往家里赶,竟然有了要洞房的感觉。在回廊里便脱了外衫和上衣,搓热了裤裆里的二两rou,也不管青天白日,非要把事情办了不可。
霞觞为答谢青蛇救命之恩,赠与他一串受过佛荫的紫色佛珠。此时正被白蛇绕于竖起食指和尾指之间。他半趴在凉亭里,身前点了一只小香炉,双腿并起向后翘着,香炉里一股紫烟徐徐升起,白蛇伸长了玉颈,贪婪地吸了一口,滑腻如酥的胸膛微微起伏,浮起一层薄汗。本只有一片薄纱罩在身上,雪白的双tun半遮半掩,把走过来的许轩勾了半条命去,许轩咽了咽口水,却见青蛇从一旁走出来,端起茶杯浇灭香炉。
云遮雾绕间,白蛇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支起一条腿,玉柱微挺,肌肤上闪着淡淡的光泽。那串佛珠里沾了霞觞的媚术,却与他修行的欢喜道不谋而合,方才他仿佛在情chao欲浪里漂泊,半边脸上已显出蛇鳞,若不是青蛇为他护法,他就要忍不住化出蛇尾。
青蛇脱了外衫把白蛇兜头抱在怀里,与许轩擦身而过,仿佛没有看到他。
“真真他怎么了?”许轩身下的铁柱已软了半截,可怜兮兮地吐出些透明ye体。青蛇见他赤裸着上半身,脸色chao红,裤头还shi了一块,更是头也不回,抱着白蛇进了自己房里,把门摔的“嘭”地一声。
“哎!”
这下许轩可琢磨出味儿来了,青蛇看他那副神色,眉眼之间尽是疏离,仿佛没有在看活物,哪里像是大舅子看弟婿的眼神,分明情敌相见!
这个想法让许轩脑海里炸响一道惊雷,反复告诉自己二人只是兄弟。
他心里醋海滔天,嘴里都泛酸,第二日也没有去药铺,抱了一堆画像回来。
“官人,这是做什么?”白蛇骗许轩说自己之前是中暑不适,可现在才将五月。许轩摊开几张画像,那上面皆画着美人,有男子亦有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各有各的风月。
“你我成亲也有些时日,我见大哥尚未婚配,便找媒人要了这些画像来。”许轩一口气把十几张画像摆在地上,白真真挨个看过去,心里啧啧啧了三声,不过是些庸脂俗粉,青蛇才看不上呢。他随意挑了三张,便让许轩把剩下的都退回去。
许轩收拾画像的时候,却见一个卷轴落在角落,拾起摊开,画像上竟是个舞扇的男子,却画的是他以扇遮面的一瞬间。只能看到一双眸色略浅的眼睛,眼波流转,焕若星辰。想必扇面之下也是人间绝色。许轩盯着那双眼睛看了半晌,一时如痴如醉,心猿意马。
白蛇挑了那三张画像,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