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铖提着一个白灯笼走在前面,那灯笼的光还没有月光亮。闫飞跟在后面,两人慢慢悠悠走到了里长家里。里长的屋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彩,比起卫家本家少了气势,比起卫家老宅又少了威严。
闫飞上前扣了扣门上的狮子头门环,里面男人应了声出来开门。里长半开门看是卫景铖,给卫景铖打了招呼,把人迎了进去,闫飞又被人彻底忽视了。
三人穿过院子,侧厢房里面亮着灯,里长进去端着一个烛台,把人带到了正房。
“叔,我听梁姨说你今寻我来着可是有什么事?”卫景铖问。
闫飞站在卫景铖背后,看里长没有让座的意思,他也只能乖乖站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里长仗着自己长辈的意思,连推辞两人坐下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他的脸在昏黄的烛光里,看起来像游鬼一样。
“到底什么事,叔你开口就好了。”卫景铖拉着背后的闫飞,把人按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他自己靠着椅子站着。
“就是田地的事,你们卫家是庄子上出了名的大户,当时你爹进城做了官,把一部分地分给了卫家本家。又给你们兄弟三留了几十亩,在你头上还有着十几亩地。”
听到这里,卫景铖不说话,他看了闫飞一眼,闫飞摇摇头,示意他听里长接下来怎么说。里长见对面两人没有说话,自己接着说:“你这十几亩地呢,之前一直租出去收租子的。不过这之前的租约也到期了,于是叔想着呢,你们这大户人家的,也不指望着这点租子过活,给了平头百姓了还能养家糊口的,所以叔想着自己做个大,问问你能不能把这十几亩地给卖了。”
说到这里,闫飞立马明白了。这里长想吞掉卫景铖手里的地。也不知道那里长算计多久了,又打听了多少情况,现在才来张口。他一定是知道家里把卫景铖的财路断了,如果卫景铖想手头有钱花,卖地也的确是个来钱的好法子。这十几亩地的租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的。可是租子只能年上收,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怕都熬不到年上,所以里长想来趁火打劫了。
闫飞心里冷笑,这里长也是打的好算盘。如果不是当了卫景铖的玉观音,说不准下个月就要断了锅底的火了。可是现在他们手头还是有点钱,再平时节俭一点,怎么都能熬到年底去。所以这地万万不能卖的,他看卫景铖的神情,就知道卫景铖和自己想法没得差。况且就算他们想卖,这地契也不在他们手上,他们还得想法子把地契从侯府拿出来。
卫景铖没有把话对里长说死,只说自己回去会好好考虑的。毕竟在这庄子上,里长说话是很有分量的,不能把这个跟得罪了。
里长眯着眼像是条老狐狸,他笑着把卫景铖两人送出了门。
等得离得远了,卫景铖这才跟闫飞说话。“这下知道自己有十几亩地,心里挺爽快的。”
闫飞打击他:“你也先别想着爽快了,地契还不在你手里,别像你手底的铺子一样了。”
“唉,也是。”卫景铖耷拉着脑袋,看起来像只大型犬。
“别灰心了,等着我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给你把这十几亩地讨回来。”
“不是我,是咱们。”卫景铖订正说。
“什么咱们?”闫飞不解。
“是咱们的地。”卫景铖较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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