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空桑山的怀渊,也是一肚子的烦恼。
他抱着桃花酒过来,说是送给夕沉和赤子移,可最后一小半都落了他的肚子里。
不仅如此,饶是夕沉都已经问了他三遍到底有什么烦恼,可怀渊回回都想要提起话头来说,却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
就好像有人同你说,“我要跟你说个事儿”,结果后面就没音了,勾起别人的好奇,又吊在那里不说话,让人肚子痒痒,还不管挠。
赤子移就没那么好耐性了,他还有点生气怀渊过来打扰他与夕沉的生活,而且还总是不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于是赤子移就给怀渊下最后通牒,“你要是不肯说到底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就要送客了啊!”
“我可是帝尊!”怀渊看了他一眼。
“我管你是帝尊还是天帝!”赤子移不以为然,“我们又不是栒状山上那个小地仙那么好好说话,仗着你是帝尊不管你说什么都听,而且帝尊你老人家休养的地方不是在栒状山吗?跑我们空桑山来干嘛!我跟你说你有话快说有……哦,神仙不放屁……”
夕沉没来得及上来拦住赤子移的话头,但也无奈地朝怀渊这里看过来,他问:“那么怀渊,你到底怎么回事?”
怀渊啪嗒一声放下酒杯,坐在他面前的夕沉和赤子移还以为他生气了,彼此小心翼翼地互看一眼。
甚至赤子移都已经做好准备,要是怀渊敢有什么举动出来,他打不过怀渊也会拽着夕沉赶紧跑。
但怀渊只是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深邃起来,接着叹气,又叹气。
耐心好如夕沉,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怀渊你——”
“好!”怀渊道,“我就有一个问题特别困扰我,我也想问问你们。”
“你问。”
“你们觉得栒状山上那个小地仙怎么样?”
听到这个问题,夕沉与赤子移面面相觑,这算是什么问题?
“什么怎么样?”赤子移奇怪道。
夕沉问:“还是怀渊你觉得那个小地仙管的事情太多,现在有点后悔选了栒状山当你休养的地方?”
赤子移一听连忙说:“现在后悔晚了点吧?你不会是想要来我们空桑山?那可不行啊!你别过来打扰我们!”
怀渊差点脑门上竖起一排青筋,他什么时候说栒状山不好了?而且这话可千万不能落到言南的耳里,要是让他听到了肯定会很伤心……
呸呸!他根本就不觉得栒状山不好啊!
怀渊忙道:“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栒状山不好?还有,我又什么时候认为言南管的太多?你们不要胡乱揣测!”
赤子移嗤之以鼻。
夕沉却一脸深沉地看着怀渊,“那么?怀渊帝尊你又在烦恼什么?莫不是与言南无关?那还有什么可烦恼的?”
“自然与那小地仙言南有关了……”怀渊认命般地说,“我只是觉得……我能否与那小地仙之间的关系,变成像你们俩这样的?”
坐在怀渊面前的两个玄仙,表情各有不同。
赤子移可是想了一会儿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了才慢慢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怀渊。
而夕沉的表情倒是简单,他只是微笑,与平日里一样和煦的微笑,连嘴角勾起的角度都看起来仿佛踩在了黄金比例上,他的双眼眯起朝怀渊看过来,说是微笑,不如说这笑中好像还带着什么更为深沉的东西。
怀渊看到他们俩这个表情,破天荒地觉得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他现在想直接抱着桃花酒就跑。
可夕沉肯定不会让他跑了。
一旁赤子移哈哈笑了起来,“不会吧?不会吧?难不成怀渊你……哈哈哈哈哈?不会吧?”
怀渊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是就会说这三个字啊?!”
夕沉一把按住赤子移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怀渊,问:“怀渊,你喜欢言南?”
怀渊差点喷了酒,他看向夕沉紧皱眉头,“喜欢?这是喜欢?”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赤子移翻白眼,“我同夕沉便是相互喜欢!是爱!你问我们如何像我们这样,你不是喜欢言南,是什么?你自己说?”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们?”怀渊哼道。
夕沉却安慰起了怀渊,他的声音听来沉稳温和,能让听者很快把注意力挪到他的身上。
“怀渊,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夕沉道,“虽说凡间总认为神者仙者无情无感,可他们不知道,神仙也有感情。只不过……神仙们到底迟钝了些。”
怀渊朝夕沉看去,“你不用这样夸奖自己吧……”
夕沉不理他的反驳,“你喜欢言南,别不承认。”
怀渊被一句话堵得没脾气,甚至有点儿自暴自弃地说,“我是有点……也不是说不应该,看你们就知道了,可我在天界,除了牛郎织女爱得要死要活,连王母都奈何不了他们,我还真是没见过谁像你们这样厮守的……”
一旁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