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于他而言转瞬即逝,他竟忘了小孩是会长大的。
他对着张锦帆大声吼道:“前辈!我是万松门闻思扬!我不行!我不能下去!我筑基期啊我会死的!”
黎昌洛等人到白鹿崖的时候,早就人去崖空。示灵图一闪后,他们尽快赶路,到了一定的范围,雎倚春的灵识便一直关注着大妖的动向。他们一行人方才在这里逗留了片刻,而后又在此处消失。雎倚春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们从悬崖上跳了下去,直接进了洗心域——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他们晚了一步。
洗心域变幻莫测,他们若为了追大妖而从此处跳下去,就像刻舟求剑一样可笑。
黎昌洛Yin沉着脸,转头便向自己山庄的弟子撒了一通脾气。
小辈们低头喏喏。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多高手——境界最低也有雕琢吻雪,竟硬是没拦住哪怕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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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厉最后的意识是他坠在了一丛花海中。他身下不是土地,而是层叠缠绕的藤蔓,枝条坚硬,不过其间空隙很大,摔上去虽疼,但也算是被缓了坠落之势。燕厉摔下来时砸得藤蔓与花巨震,花叶簌簌,粉末飞扬。燕厉眼前黑了黑,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景象:花海是银色与黄色交错,仿佛一地流转的月光。
空中浮着淡淡的香甜粉末,燕厉吸了两口,有些眩晕起来。这眩晕缓解了他的坠地的疼痛,他不自觉地大口呼吸着,渐渐的,燕厉恍惚看见,花粉似乎伴随着灵气,被他吸收进经脉,而后一路流淌进了气海。
气海中已有一颗灵气虚虚团成的灵珠,经脉中已搭好可供周天运转的“桥”。
岑云阔以为燕厉还未筑基,其实早在为祁和招魂那天以前,燕厉就已经完成了凝珠架桥。
以往他但凡有点儿进步,都忍不住去岑云阔那里讨两句称赞,这次他忍住了。他想要看看,岑云阔什么时候能主动发现。结果岑云阔一直没有提,他无知无觉,或者其实根本不在乎。
燕厉没想过岑云阔可能是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呢?每次饶风剑法切磋,大哥从未败过,每次落入危险境地,都是大哥出面化解。岑云阔境界一定在他之上。燕厉只是入门时,觉不出岑云阔的深浅,筑基了,仍然觉不出他的深浅,于是在他心中,岑云阔境界必然深不可测。修道一途,不同的境界之间有天壤之别,而高境界看低境界,有时甚至能一览无遗。
燕厉不知道,岑云阔压根儿没有境界。
随着呼吸,燕厉的手脚逐渐发软。他迷迷糊糊的,看见越来越多的花粉融进他的血ye,跟随灵气在经脉中奔走,几个周天循环后,在气海处的灵珠旁浅浅浮起几粒“杂质”。
他呼吸愈发急促,周天循环越来越快。这里是洗心域的边缘,但灵气的磅礴与狂暴已不是他所能承受,他经脉发胀,那团尚虚的根本灵珠呼啸旋转,气海微微动荡。但仅止于微微动荡。燕厉凭借模糊的意识,隐约发现,是那些花粉杂质在吸收灵气,因此在气海中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更多的他来不及弄清楚了,燕厉晕了过去。
没过多久,陆饮虹和扑通最先落下来。
两个人的天蚕丝手链皆由陆饮虹Cao控,他好歹是雕琢境,活了八百多年,时机把握称得上稳准狠。
“天生灵,地养蚕,灵入蚕丝,听我左右:展!”
两人腕上的手链爆开,一根根天蚕丝在月光下纤毫毕现,它们以rou眼无法观测的速度迅速交织,化为两件纯白色的斗篷,Jing准地兜住了两人。
陆饮虹和扑通被斗篷裹着在花海里滚了两圈,很快毫发无损地站起来。
扑通抖了抖斗篷,月光下那白色织物泛着莹莹的光,他赞道:“好帅!”
很快,花谢却也到了。
一看到花海,他就皱了眉。
落地后,花谢却招呼两人,“小心,注意别吸到花粉。”
“这花有问题?”陆饮虹问。
“嗯。这是牵月华,夜里盛开,吸收的全是夜月灵气,性寒,有毒,吸入花粉或是误食,会倒吸人的灵气,直到把那人的灵气全部抽干为止。”
听了花谢却的解释,陆饮虹和扑通都掩住了口鼻。
接着落下来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会死的!——”
处在这种状态的闻思扬竟然还有脑子去控制天蚕丝,他一见到花海,便不管不顾大声叫道:“天生灵地养蚕灵入蚕丝听我左右,展——”
他展的时机不对,早了些,于是落下来时天蚕丝的缓力已经消了,闻思扬当场摔了个屁股墩儿,他哀嚎着,摸摸屁股正要站起来,整个人忽然凝固了。
气海灵珠疯旋,灵气正狂纳入他经脉,闻思扬僵在原地,呼吸一窒。
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周天运转。
他哭丧着脸,颤巍巍地喃喃:“前、前辈,救命啊……”
“嗯?”岑云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