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的话,他伯夷也不想吃,毕竟看两个小屁孩打架或者说看鹿儿挨打也是他凡尘修道中难得的乐趣啊。
还是有人治得了这捣蛋王的。
“你个臭要饭的,从我身上下去,不然我叫师兄把你吊树上。”色厉内荏,这是那个被压在地上扯得头发散乱一脸灰衣服不知道在哪糊的到处是泥浆已经看不出样子的鹿儿;
“呸,你说谁要饭的呢,我看你比我像叫花子!不是跟你吹,小爷我打遍安乐村无敌手小弟无数时你还躲在你娘屁股后面吸鼻涕吃!”嚣张得意,这是那个骑在鹿儿身上同样脏兮兮的钱罐。
咦(三声)~这小破孩是吸过鼻涕吃么,那可得好好问问他什么味的。
“你给我下去!”
“就不,你叫你师兄来啊,我连他一起打。”
想想他鹿儿在余半山中哪个师兄不喜欢不让着,这是哪来的浑球,气死他了又打不过。越想越难过,shi漉漉的双眼便蒙上了一层水汽,人类真讨厌。
“唉,你俩干什么呢?赶紧停手,多大点孩子也学人打架。”戏看的差不多,眼见鹿儿就要嚎啕大哭,伯夷装作刚到的样子凑上去劝架。开玩笑,鹿儿哭起来那可不得了,你听过鹿叫吗?你听过鹿又哭又叫吗?
“师,师兄,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欺负我,你帮我报仇。”一见靠山来了,鹿儿赶紧扑过去诉苦,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啊呸,什么叫我欺负你,是你不让我上去,还说我是乞丐,你看看你脏兮兮的比我像叫花子多了。”钱罐不齿道,但他也明白了他师兄就是伯夷,那打是打不过了,装可怜?看谁比得过谁。
“伯夷哥哥,你看他还咬我胳膊呢。你都消失三天了,给我的钱早吃饭花光了,我今天都没吃东西呢,饿的没力气打他都不疼的。伯夷哥哥,我是个没爹娘疼爱的孩子了,我被欺负了还要被告状。呜哇,爹,阿妈……”
鹿儿被对方这Cao作惊的也不哼唧了,瞪大眼睛看着哭得雷声大雨点小的钱罐,内心一万个卧槽:人类果然惊险狡诈,师傅诚不欺我也!
伯夷捏了捏鹿儿的脸,拉起他的手,向对方投去一个安分点的眼神,然后抱起假哭得正起劲的钱罐,边走边语带笑意的哄到:“钱罐啊,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这猫尿不能乱撒的懂么。今天就是个美丽的误会,没有谁欺负谁,以后好好当朋友,路还长着呢。”
钱罐装模作样的也渐渐止了哭声,给了台阶赶紧下。
进了茅草房附近结界,鹿儿甩开伯夷的手就朝渡跑去,还是和小师弟在一起好。
钱罐也看到了门口端坐的渡,惊讶的问伯夷“他是天上下凡的仙童吗?”
“什么仙童,这是我小师弟。你俩自己去洗洗,待会带你们上街玩去,这么脏。”把钱罐放下来,伯夷掸了掸衣服上灰,这身白衣可是他存了好久的钱买来的,料子虽不多好但衬得他更俊逸无匹啊,你看哪个翩翩少年佳公子不是一身白衣如雪?不过好像说仙童那也没错,他小师弟是真长得好看呢,等他长大自己的余半山中第一美男子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你长得真好看,你以后做我媳妇好不?”吸溜了一下凉风吹出来的鼻涕,钱罐美滋滋的问。娘说了,看到漂亮的女孩子要早点下手。
“……?”渡疑惑的望着这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对方浑身脏兮兮看自己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媳妇”二字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呸,你个臭叫花子,小师弟是我的!”鹿儿一听,一撩袖子又想开架。
“什么你的,我能打赢你,我抢过来了便是我的。”
“行了行了,再不收拾不带你们去夜市了啊。”两个祖宗,“鹿儿快去打水。小破孩,这是我师弟,师弟你懂么?和你一样男孩子哦~”
“……”钱罐一言不发地跟在鹿儿身后去打水,他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伯夷师兄?”渡转而望向他,询问到。
“呃,没什么,大概就是拜把子的意思。对了小师弟,这是我给你们添的衣裳,咱们要出去玩可不能穿得太显眼。”真不忍心欺骗如此纯洁的小师弟,啧,他好穷养孩子好难,真是辛苦把他们师兄弟拉扯大的师傅了。
“伯夷师兄,渡就不跟你们出去了。今日耽误了些许时间,伯见师兄定下的功课日阅三遍《除杂心经》还未完成。鹿儿活泼好动,有劳师兄了”渡抱拳正身揖到。
“那……好吧,你也不要太累了。咱们师门那么多修随心道的,多逍遥洒脱,偏偏你们几个,修什么束己道?看着就累的慌。”伯夷双手一摊,一个师门里倒像是有好几个两个门派的人“待会有好吃好玩的给你捎些回来,可不许不要哦!”
“那渡便先谢过师兄了。”望着伯夷故作的西子捧心之态,忍不住唇角微弯,一个浅淡的笑趁得他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不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小师弟长大了我这第一美男子就要退位咯。
此时,两个收拾好自己穿着新衣服的小鬼有说有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