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海之上有祖洲,上有不死之草,服之使人长生。”
姒洹在翻看母亲留下的典籍时,发现了其中记载的这段话。
距离太姒去世已经有一段时日,姒族的一切渐渐又回归了正轨。除了亲人们还时不时会想起逝去的母亲、祖母,大部分族人们已渐渐从悲伤中走出,重新怀揣对未来的希望,开始自己美好的生活。
姜荔获得了剩余的姒族王室成员的效忠,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但他本身对发号施令也没什么兴趣,族中一切杂事还是如以前一般,交由姒洹处理。只是由于他的特殊地位,荔在姒族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谁也不能再对他指手画脚、妄加约束。
在太姒去世后不久,姜族也向姻亲传来消息,他们的老族长季姜,姜芷,在缠绵病榻许久后,终于在病痛中死去。族长之位由长女文姜继承。年轻的继任者上台后,也曾好意询问,远嫁在外的兄长是否要回家探望,姜荔考虑良久,还是拒绝了。
“不回去看看么?”姒洹询问,“季姜大人病重去世文姜大人继任姜族族长,你看到了应该会很高兴。”
姜荔沉默良久,却摇摇头:“不必了。”
他相信妹妹姜萝会处理好一切,即使没有他,也能够过好人生。而母亲季姜尽管她曾无情地摆弄了他的命运,但她现在已经过世,毕竟也是他的生身之母,荔不愿再过多谴责。知道阿萝会很好地生活下去,他便不去打扰了。
姒洹抱了抱姜荔,说:“没事你现在有自己的家了。”
从春到夏,从夏又到秋,这似乎是一个引人归去的季节。
姜荔忽然猛烈地咳嗽了几下,换季的凉风让他肺管受了刺激,而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喉咙的那阵干痒过去。他拿着长弓的手臂也在颤抖。姜荔在姒族中地位尊崇,而左右无事,他便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习惯。不是外出打猎、战斗,就是在族中训练战斗技巧,制造弓箭。只是他现在还多了一件事做,就是每天都去看看女儿。襄现在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子,荔都快抱不动她了。
对于另外几个,越长越出落成姒族的种的小崽子,姜荔继续保持了比较无视的态度。他现在只在心中说服自己,把他们当成别人家的孩子,与自己无关,也就能保持比较平和的心态。而对于女儿姜荔却无法不心疼。她就像是上天的馈赠,仿佛老天爷知道了姜荔缺失什么,而给他送来一件珍宝。也许是斩尾之后唯一让人心悦的礼物了吧。
听到姜荔咳嗽,姒光担忧地跑过来,询问:“你没事吧?”他手里拿着弩机,也在练习射箭,却看到姜荔突然不适。姜荔只冷着脸避开了他的手:“没事。”便走到一边。姒光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跟了上去,虽然姜荔仍对他冷淡,但他也不能就此放弃。
滢的内丹遏制了荔的血瘾,让他不再持续虚弱下去。但之前斩尾已经损了根基,而极夜前后的持续衰弱也带走了不少的元气,姜荔的身体再也不能如以前一般。他又咳嗽了一阵,捂着不断抖动的胸口,平复气息后,又开始练习。他维持着现在比较虚弱的状态,但不再恶化下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姜荔重新拿起了弓,用尽上臂肌rou的力量,将弓弦拉到最大。他配合着身体的动作,筋脉之中仍传来阵阵抽痛之感。这也迫使他越来越习惯于发掘rou体的潜能,而不依赖于天生的灵力进行战斗。毕竟后者容易散逸,也难以积累。姒泷又帮他改造了原先的蛟弓,使得只需要更少的灵力便可驱动,适应他战斗的方式。他回想起了在旅途中遇到过的那些人除了贵族天生灵脉宽厚,数量庞大的平民,在灵力的积累程度上远远不及贵族,但也寻找出了各自的修炼路径,有不少让人颇为棘手的小绝招
譬如姬稚,他当初能那么容易地让姜荔和姒拙中招,药倒他们,多半是具有眼中藏锋的能力,目光对接就已经让他们受了影响。姜荔又回想起曾经遇见过的老猎头,他虽然只是个灵力低下的平民,但数年如一日地苦练,也有一身心随意动的箭术勤能补拙,或许有一日,他也能找到自己的路。
姒洹看着仍在场中孜孜不倦练习的姜荔,不知道他接下来的做法是对是错。或许正是见过了姜荔以前坚强冷傲的模样,才不愿放他如此颓唐下去。让他继续如风一般翱翔,那才是真正的姜荔吧。
“如果有一种草药,可以治疗人所有的病痛,愈合所有伤口,让人的身体修复到至臻、至善的地步但在很远、很凶险的地方,要付出很多的辛劳,也会遇到极大的危险,而不一定能找到你可愿去找?”姒洹走了过来,说。
姜荔看了姒洹一眼,他拉住自己拉弓的手臂,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只听见姒洹又说:“就算是斩尾之伤,也可以恢复到原先初始完美的模样。”
姜荔的眼睛猛然一亮,又暗淡下来,说:“怎么会有如此神奇的灵药。”他把沉重的蛟弓放下,走到一边坐下休息,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肌rou也开始酸痛。姜荔心中空荡荡的,他说:“就算有,也是神仙遗物。”
“你说的倒也没错”姒洹说:“北海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