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菜上有西兰花,陈墨以为陈攸灯手不够长去够,帮他夹了一筷子西兰花到碗里的时候,陈攸灯习惯性地想转头让隋芥帮他吃,看到是狼吞虎咽的周泽涛。
陈攸灯才想起来隋芥不在,没人帮他吃西兰花。
他便趁陈墨不注意把西兰花都夹到了骨碟里。
出来已经华灯初上,河边灯笼状的街灯已经亮起,对岸的酒吧正在准备开业。
游人三三两两地走着,偶尔远处有嬉笑声和窃窃私语声伴随夏夜的风习习吹来,陈攸灯喜欢这样的环境,心里也懒洋洋的一阵惬意。
“老隋怎么回事,要不要带点东西给他回去吃?”周泽涛问他。
隋芥没和陈攸灯他们一起下来吃饭,陈攸灯想到隋芥白天的时候赤红着眼大吼大叫的疯样子,想着他现在应该已经冷静了,就说:“不知道他吃没吃,买个煎饼果子吧。”
带着煎饼果子回去上楼开灯之后,陈攸灯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隋芥行李还在,床铺乱了,应该是下午睡了一觉。
陈攸灯给他打电话,隋芥说他在桥上,声音听起来挺冷静,陈攸灯想他应该已经没事了,就说:“给你打包了个煎饼果子,赶紧回来吃。”
隋芥耍赖,“客栈里听不见酒吧唱歌,你拿过来给我吃嘛。”
陈攸灯翻了个白眼,心里想掐死隋芥这个作Jing,只能提着油乎乎的煎饼果子的包装袋,到银庄河的桥上去找他。
隋芥像个偶像剧男主角似的,长腿一条伸得笔直,另一条在旁边心不在焉地打着弯,上半身倚靠在桥的石护栏上,低眉看着夜晚黑漆漆的银庄河水。
陈攸灯拿着饼过去,踢了他一脚:“你多高了?”
隋芥转过头来看到他,笑得贱贱的,偶像剧男主角的泡沫立马幻灭,说:“上次体检一米七八,现在可能突破一米八大关。”
陈攸灯“呸”了他一声,说:“体检了才不到一个月!”
两个人看着河水,隋芥慢吞吞地吃着冷掉的煎饼果子,陈攸灯托着腮看河两岸来来往往的游客。一家清吧门口一个青年正弹着吉他,冲路过的姑娘挑逗地笑着,对面客栈的老板娘一边嚼着什么东西,一边把垃圾倒到门口的大垃圾桶里。
八哥和绒皮皮在两个人不远处玩耍,八哥长大嘴,给绒皮皮看它长好的牙。绒皮皮面对一个能把自己吞下去的庞然大口,毫无惊惧,甚至还游上前去抱住八哥的牙,想晃一晃。
陈攸灯平白无故地就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有那么一秒他想要和隋芥这样一直站在桥上,直到永远永远。
隋芥突然咋咋呼呼:“你今天吃饭有没有离陈墨远一点?”
岁月静好的错觉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陈攸灯脸色复杂地转向隋芥,隋芥还在嚼他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吞下肚后才跟他说:“灯灯,听哥一句劝,你还小,不要像我一样玩儿早恋,你这样的玩一次就搭进去了。”
陈攸灯嗤笑一声,“哥?你大我半年管自己叫哥?”
隋芥理直气壮:“大半年也是大。”
在隋芥眼里的陈攸灯,安静又内向,如果不是陌生人主动和他攀谈他绝对不会做第一个开口那个,社交面又窄,就跟那几个同桌前后桌还算熟,如果不是隋芥带他跟自己的朋友聊天,他大概今晚饭都会一个人找着吃。
要说的话,就算是已经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依然没有对对方完全了解。比如在恋爱这方面,隋芥就很想当然地把陈攸灯归到了“单纯不谙世事”这个分组上。
当然也不是说隋芥有多么谙世事了,但是在恋爱经验上他肯定比陈攸灯多不止那么一点半点嘛。
陈攸灯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隋芥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无厘头,他问隋芥:“你吃完了没有?吃完回去了。”
隋芥警惕:“你干嘛转移话题?我跟你说陈墨呢!你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
“你有病?”陈攸灯都要被气笑了,“姑且不说我是不是对人家陈墨有意思,我自己的想法管得着吗你?”
“你……你……”隋芥一想到陈攸灯可能真的喜欢陈墨,心里就没来由一股心慌,“你不能喜欢陈墨!”
“为什么?”
“因为,因为……陈墨他很心机的,你如果跟他在一起,绝对会被他玩腻了之后扔到一边儿的!”
陈攸灯“嗤”一声,他只在隋芥面对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在其他同龄人面前,他一贯都是礼貌、温和的模样。
这一声嗤笑就像一个导火索,隋芥再次被惹恼了,他握住陈攸灯的胳膊,道:“你怎么就不把我说的话当真呢!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值得信的人?”
“隋芥,你弄痛我了!”陈攸灯一天连受两次伤害,隋芥一个十五六岁的哨兵手劲已经相当大,像要把他胳膊掐折似的,他用力挣扎起来,“放开!”
隋芥听到陈攸灯的痛叫松了点力气,但是仍执拗地坚持:“你跟我发誓,十八岁之前不谈恋爱。”
“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