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师父您怎知我真名?”
柯百里掏出酒葫芦喝上一口,方才道:“你们多日未上景丛坡,我担心你们会不会牵扯上了镇上的连环凶杀案,因此下坡来看看。”
他撩开衣摆坐下,从桌上挑了块香气扑鼻的酥糕送进嘴里:“结果见那宣府老宅灯火撩动,喧闹异常,我好奇去看一眼,倒巧把你给救了!”
半夏低下头,听他继续道:“你堂堂白家的少夫人,怎么会穿着夜行衣跑到那种地方去?想来你找我学武并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打败青梅竹马吧!但我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去找了瑞青”
“是他告诉您的?”
柯百里颔首:“他将你的事告知于我,并替你求情”
“想想也是,你那拜师的烂借口,偏生我还信了,都怪玉奴给我嚼舌根,我还真以为你学成之后想和瑞青私奔!我柯百里从不收徒,教人学武麻烦的很,当初要不是玉奴引荐,我也不兴起这心思,倒不曾想收了个朝廷命官的闺女当徒弟”
半夏轻叹口气:“哪里是什么朝廷命官,我父亲早就被打成了逆臣贼子”
“所以你想报仇?”
她点头:“自然”
柯百里啧啧道:“你不早说,瞧你那晚被那些杂兵追的走投无路,真是丢为师的脸啊!”
半夏双颊一红,自觉羞愧:“对不起...师父”
忽的,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扔给半夏:“不怪你,最初我也教的不认真,你体格较弱,体质略虚,虽有蛮劲,但单从吐纳之法练起并不顶用,所以你的招式很多都是花架子,不能久战。这册子里记载的都是些简单的武学基础,教你强身健体、改善根基,你练上个半载,定然有效”
真是一重又一重的惊喜,半夏慎重收下:“多谢师父!”
“如今天下不太平,北部战乱频繁...”柯百里感叹一声:“你一弱女子,前路坎坷啊”
她低头微微一笑:“我不怕”
“哦对了”柯百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从怀里要出一个小布包,起身递给半夏:“这是瑞青让我交给你的外伤药,嘱你遣人配合一般的金疮药一起用,记得每日更换。”
淡青的绸布,一如瑞青身上的外衣,看着便让她舒心,她打开布包,里头两个白瓷小药瓶,是他特地为她准备的...半夏小心的收起,欲言又止:“他...”
柯百里皱了皱眉:“他不方便,晓得我要来找你,就请我带来了”
“他怎么了?”前几日瑞青的风寒就一直没有好,半夏难免担心:“身体抱恙还未好么?”
“何止抱恙!”柯百里忍不住说道:“咳,那小子不让我告诉你,不过我可不听他的”
“怎,到底怎么了?”
“那日我去找他,本来说的好好的,他忽然就咳血了,哎哟那个血!”柯百里回忆道:“之前从未见他身体有何不适,突然的很,倒把我唬一跳!他说这是旧疾,过几日便可好,可我看他面色,像是中毒之相”
半夏心里一咯噔,果然他的身体并没有好透,来会稽郡这么久,没有妙仙人在身边,果然又复发了么!
柯百里见她慌乱的神情,忙又说道:“徒儿,我不懂医,是瞎猜的,你可别多想”
“不是的”半夏愁容满面,心痛道:“他以前也这样过...他总不肯告诉我详情...”
“咳”柯百里摸摸鼻子,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说多了,瞧这对娃娃倒对彼此情深义重,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得转了话题道:“你莫要担心,我觉着没事,他这几天忙着帮你查宣可乏的事呢”
半夏急着抬头问师父:“他!”
“殷逍凡那不着调的家伙,教出来的徒弟倒是蛮好的”柯百里总少不得损几句妙仙人:“瑞青会易容,扮成了仵作去官府查案,他懂医术,一点儿都没被人发现!”
半夏仍是担心:“他身体没事么?”
“没事儿”柯百里摇摇手:“若有事,哪里还能干其他事去?”
她稍稍放下心来:“那...宣可乏...”
“你若想知道,一会儿我去找瑞青问问,明儿再来告诉你?”
半夏一喜,连连点头,纵使这白府里眼睛再多,也没本事能发现师父的行踪!
柯百里思虑片刻,复又对她道:“这宣可乏与白家似是亲戚关系,你可知?”
“知道,白府的大夫人与宣可乏是兄妹”
他坐回凳上:“我从不管这等俗事,不过玉奴曾经给我说过一些,不知真假,你可想知道?”
“师父请讲!”
“白府家大业大,宣可乏应是出了不少力。但都是外戚,他何苦这么提拔白府,甚至送进宫里和织造局抢饭吃?”柯百里边回忆边说道:“据玉奴所说,白家所赚家产,得有一半都进了宣可乏的腰包!”
这倒稀奇!但半夏转念一想,难怪她唯一见着宣可乏那日,白老爷还让人给他送去了账单请他查看,看来确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