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啦,也不想让你早早就成了寡——”
一只柔软的手按他唇上,薛默看着他道:“你不会等不到,因为我现在就会做你的妻子。”
说完她搂着他,深深地吻了下来。她的气息饱蕴着兰草馨香,他被她这突然的言语和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小九这是……
他只觉心脏在胸腔中一阵狂跳,几乎又要昏厥过去,可却奇怪地异常清醒。轻盈的兰草馨香灌入他的五脏六腑、游走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躯体不由也轻快起来。
抬起头他抚摩她的脸,她秀丽的五官在过去青涩如骨朵,此时有层层光彩徐徐绽放,而她的肌肤亦如花瓣般娇嫩动人。他只觉心中一漾,细细的草芽儿从心底冒出,接着铺天盖地,将整个天地都长满了。
他看她的模样一定很傻,因为薛默噗的就笑了。她解下钗环滑进他的衾被,宋沅的舌头仿佛打了结:“小九,你不必……”
“你是不愿意么?”薛默低头认真看他,几缕发丝落在他脸上:“你若不愿,我不勉强。”
“……”
这话让宋沅觉得自己真不如直接晕过去算了。他偏过头,掩饰地咳了一阵:“我不是不愿……我是不想你为安慰我,把自己弄得献祭一样。”
“你又这么说。”薛默把他的脸正过来,一根手指竖起在唇前比了个“嘘”的动作:“为什么你会认为这是安慰是牺牲?是觉得我在骗你,还是觉得自己不值得?”
“我这么做,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一直都愿意,只是我到现如今才终于有了勇气。”
她温热的气息在他身边环绕,他的手隔着衣物触到她纤细的腰肢。他的嗓子忽然有些发干,哑着声音问道。
“小九,你真想好了?”
薛默晶亮的眼睛看他,忽然一笑:“吓着你了么?我怎么看你像一只待宰的羊。”
促狭的比喻让他脸上一热,他轻声叫道:“我倒让你瞧瞧谁才是羊呀。”
于是嗤地一声,她的衣襟整个被撕开了,她就势向前搂住他的脖颈。他只觉一个温热的身体滚入怀中,如春水环绕,让他的躯体也温暖起来。这是他所渴望所向往的,他将鼻翼沉醉地埋在她的发间,迷醉地环抱住她,在她光洁的腰背轻轻抚摩。她的肌肤轻微颤栗,随即耳后微微红了起来。
这抹绯红让他不由好笑,原来她也不过嘴硬呀。可在他怜爱地将要对她吻下去时,心中却又犹豫了。
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耽误了她呢……
于是他的动作一时停下,只将她紧紧搂住。胸腔内他一颗心不住悸动,薛默扶着他躺在自己臂弯里。
“我自己愿意。我喜爱你,我要你。”她的手掠过他的耳垂脸颊,低头在他肩上轻轻一咬:“我不会让你死,我们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她缠上了他的腰腹,他只觉呼吸一滞。她既做到这地步,他自然不会再推辞作态,当即反手把她压在了身下。
兰草的馨香涌遍他的全身。他们紧紧相拥,忘情地亲吻起来。
有风堂的门窗知人事似的依次关闭,没有谁能打扰。绿叶紫jing的青兰从堂中灯火中长出来,将整个床榻包裹住了。他们如处绿色的巨茧,在茧中尽情享鱼水之欢,将所有的烦恼喧嚣都被抛掷在外。
一夜过去。
晨风吹进有风堂,熹微未至。薛默睁开眼睛,依偎在依旧熟睡的宋沅怀间。他的眉已经舒展,唇上初见血色。少司命的创生之力果然不同凡响,他的身体渐渐有了活力。可他的心跳依旧比常人微弱缓慢,她并不能治好它。
伏在他胸前又听一阵,她无奈地直起身子。她这样窸窸窣窣,宋沅迷迷糊糊地醒了:“天亮了么?”
“还早。”她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再睡一会吧。”
于是宋沅又睡去了。薛默给他和自己都理好衣服,走出有风堂去。
她才一出门,宋沅就睁开了眼。
他的目光明亮,与刚才薛默还在时那迷蒙的神神态完全不同。他扶着榻缓缓坐起来,靠在枕上。
熹微未至,离天明还远着呢。房中蔓生的兰草还未散去,那是少司命创造凝聚的勃勃生机,她用这种方式将“气”供给着他。□□好,床榻附近草苗生出花朵,他们躺在上面如同花海。
伸手将那兰朵折下一支,他回忆起夜里薛默的神情,叹惋地想:若不需她额外这般,若他们能只如平常夫妇一样……
他一时间有些惆怅。窗台上忽嗤的一声,宋沅脸上笑容顿时凝固了。漠然地朝那方向看着,他道。
“你可真是Yin魂不散,都到了这时候还要缠我?”
窗台上的暗影没有搭腔。它抖抖翅子,原来是只乌鸦。
“把少司命睡了,感觉很爽吧?”玄鸟嘎嘎地笑。
宋沅面上浮现愠色:“你亦算诸神之一,还做这等窃听房事的下作勾当?”
他未说它是哪一位神,但从彼此的熟悉来看。他们这样对话已不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