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茶,倒是没甚新奇,唯一值得说道的,是我家宝儿前些日子去同窗家游玩儿,回来路上顺路买的。
那孩子非说卖给他茶叶的人说是什么上好的雨前龙井,我看哪,分明就是被人给骗了。也就看在孩子一片孝心的份儿上,勉强一喝吧。”
来人:“……”
来人被元老爷热情的灌了一杯又一杯,一壶又一壶茶水后,在元老爷笑眯眯又不解的目光中,红着脸道罪:“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想先去更衣。”
元老爷一听,立即朝外面喊:“快带人去更衣,小心伺候着!”
速度快的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人莫不是就在等我提出更衣要求?
显而易见,元老爷就是在等人提出更衣要求,否则他还怎么不动声色的炫耀自家新建的,全城独一份儿的更衣室?
结果也不出元老爷所料。
来人从更衣室出来后,再次红着脸非常不好意思的向元老爷请求:“在下观您家中的更衣室十分新奇好用,一时见猎心喜,不知建造图纸能不能转让给在下?”
转让是文雅含蓄的说法,意思是要多少钱,元老爷直管提,他就是看上元家的更衣室建造图纸了。
元老爷自然听出了这人的潜台词,哈哈一笑,拉着人坐下,终于想起请人吃点心。
两人边吃边聊。
元老爷道:“咱们的关系,哪用得着这些,这不是见外了嘛!回头我就让人将更衣室建造图纸送到你府上!”
来人自然感谢万分,自此和元老爷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就这样,整个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开始了一场更衣室大改建,改建活动进行的如火如荼,甚至火速蔓延到了周边几个镇子,乃至全府城。
当下,城关镇中刚开始为元老爷改建更衣室的几个工匠变的十分抢手,因为这几人现在已经算是熟手,有经验,各方面都比才开始学着看图纸的生手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镇中大户人家都知道图纸是元老爷家的,也没有跟别的拥有图纸的人家去讨要,纷纷上元家来喝上一壶茶,聊聊天儿,说说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
回到家,元家的图纸自然就送到了自家。
寿管家对此非常满意,元家最近和城中大户走动的比往常频繁了不少,老爷也顺便谈成了好几单久谈不下的生意,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只有一点,寿管家问元老爷:“老爷,咱家少爷画的图纸,也算得上是独一份,别人提出补偿时,您为何不要?还要免费送给人家?”
元老爷似笑非笑的看了寿管家一眼:“我就不信你个老东西不知道原因!”
寿管家呵呵一笑,给元老爷竖起大拇指:“老爷高瞻远瞩,老奴佩服!”
两人互相拍马屁,都说是为了孩子。
作为孩子的锦绣感觉糟心透了。
自从锦绣出现在学堂里,这个小班考试的第一名,从此再无元启光的份儿。
今次也同样,先生将甲等的答卷交到锦绣手里,周围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有斜上角的元启光脸色十分难看。
先生站在前面摸着胡须再一次道:“这段时间有些人退步十分明显,有些人进步的也十分喜人,但只有一人,永远保持同一水平不被超越。
相信大家都知道先生说的是谁,没错,就是元锦绣。
先生希望大家多多向元锦绣学习,看看元锦绣的学习时间,看看人家的学习态度,再看看自己,到底差在哪里?关于这点,是先生希望你们回去仔细反省的。”
元锦绣已经成了最讨人厌的别人家的孩子,当然别人的讨人厌,只是说说而已。
但在元启光这里,就是事关尊严的憎恨了。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使得早就看不惯锦绣的元启光在先生刚走出教室后,就做出了震惊众人的事情。
因为元启光趁着锦绣和人说话顾不上的空挡,上去二话不说掀翻了锦绣的桌子,并且在散落一地的书本文具上一通乱踩。
边踩嘴里边哇哇大叫,疯狂宣泄着什么。
表情十分狰狞恐怖。
众人一时都惊呆了。
众人心里两个声音不断地转换,一时不知道该站哪一个。
“敢掀元锦绣的桌子,胆子好他妈的大!”这是佩服又震惊的声音。
“掀元锦绣的桌子,脑壳有疾?!”这是震惊又同情的声音。
听到动静的锦绣转身一看,就是元启光脸色扭曲的站在他的书桌边,而地上正斜七扭八躺着的,以及散落一地的,都是他元锦绣的物件儿。
好嘛,这么一目了然的案发现场,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脑壳有疾的家伙干的,更何况当事人还理直气壮的站在原地瞪着他,根本没有掩饰的意思。
锦绣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朝前走了两步。
教室气氛又为之一静。
看热闹的人自然退避三舍,熟练找到最佳观察位置。
而嫌疑人元启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