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爷主动开口询问:“你就不好奇一下?”
锦绣眨眨眼道:“爹爹是打算出版了吗?”
元老爷得意一笑,胖乎乎的脸上看起来神采奕奕:“不,准确的说,是已经出版了。”
锦绣这就有些好奇了,吭哧吭哧爬到旁边椅子上坐好, 对上元老爷视线,才慢吞吞道:“爹您就不能一次讲完吗?非要孩儿问才有成就感吗?”
元老爷觉得这儿子怕是不能要了, 简直不给他这个当爹的一点儿养孩子的快乐!
元老爷咳嗽一声:“其实年后爹就有这个想法了,刚好咱们家在省城有间书铺生意不太行, 掌柜的到处寻人帮忙找好的书籍开拓销路。”
后面的事儿不言而喻, 双方堪称一拍即合。
锦绣道:“后来呢?总不可能半年过去了, 您今天突然想起来, 才告诉孩儿这件事吧?”
元老爷对自家儿子的敏锐深感欣慰,点头道:“后来, 也就是三月前,这本书在省城卖的其实并不好, 销量平平。
毕竟一看这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书,但作为一本杂书, 他既没有各种落榜书生写的才子佳人故事有趣,也没有……总而言之,就是无人问津。”
锦绣十分上道的给元老爷递过去一杯茶,假装没听出元老爷的未尽之意道:“然后呢?”
元老爷满意的咂了一口放下茶杯,捋一把胡子,得意道:“然后爹请人将话本上的内容编成故事,让说书先生在省城最热闹的酒楼免费说了一个月,并且让说书先生告诉众人,书的内容比说出来好看数倍!
后来的事情就是现在这样,咱家书铺出的这本游记供不应求,还有南边儿来的商人,想和咱们家合作,将书卖到南方去!”
锦绣赞赏的点头:“爹爹你真厉害!不过宝儿还有个问题想请教爹爹。”
元老爷终于被自家儿子夸了,心里美滋滋的,闻言爽快道:“有事直说,爹定知无不言!”
锦绣笑嘻嘻的凑到元老爷耳边:“爹爹,省城最热闹的酒楼为啥要答应和你合作啊?可别说什么财帛动人心的话,给多了咱们家不划算,给少了人家看不上,这点儿道理宝儿还是懂的。”
元老爷一噎,危险的眯起眼打量儿子一眼。
好半晌才开口:“你又知道了什么?”
锦绣笑嘻嘻的撑着手从椅子上滑下来,摆摆手往外走,嘴里道:“爹,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您自个儿想的!”
出了书房,锦绣心想:自家老爹也不知道有什么奇遇,外面人都说元老爷是城关镇首富,其实元老爷暗中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财产。
锦绣哼着不成调儿的曲儿往练武场走,心情相当愉悦。
但是锦绣的愉悦心情没保持太久,因为天气逐渐热了,锦绣发现了他最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更衣。
现如今的生活水平来说,人们在荒郊野外随便更衣的比比皆是,属自然不过的事情。
乡下地方,在村里的话,大人孩子都有意识的在自家地头更衣,这事儿锦绣听学堂的同窗提过一嘴。
当时没太放在心上。
城里条件稍微好些,大户人家,以元家为例,基本上每个院子都有自己的更衣室。
一般夫人小姐们更衣前,会换上更衣专用衣服,以免身上沾染恼人的味道。出来后,会有丫鬟服侍换回衣服,然后有人送上专用澡豆净手,一套流程十分复杂繁琐。
而更衣时的工具,则是恭桶,用的时候将衣服撩起,直接坐在上方,更衣结束会有专人打扫处理。
更衣时,讲究的人家会在旁边准备塞鼻子的干枣儿,以防有人受不了那味道做出不理智的事儿。
不仅这些让锦绣习惯不了,还有擦屁屁的东西,他也无法接受。
现在的纸还是读书人专用的稀缺品,造价昂贵,很多读书人为了省钱,大多数时候都在竹简上刻字。
因而当下许多有名的大儒,不仅书写功力一流,就是篆刻能力也是顶尖水平。
正常人这么几十年练下来,也能成个专家了,何况本就有天赋的大儒们。
想用纸擦屁屁是想都不要想了。更何况受造纸工艺所限,也没有柔软舒适的纸给人擦屁屁之用。
一般人家都是用木片或竹片,非常大户的人家,用棉布,丝绸。
而元家,只有最小的锦绣,身娇体贵,在元老爷的特许下,才勉强给他一人用了棉布。就这,还要多次重复利用呢。
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以前是没空想这么多,现在嘛,天气炎热,锦绣再也无法忍受。
于是休沐这天,锦绣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天,查阅无数资料,终于画出了一张令后世无数人记住他的图——更衣草图。
锦绣将图纸交给元老爷时,是这么说的:“爹爹,史书记载,明朝皇帝朱祐樘,用川中特供的丝绸擦屁屁的事儿您知道吧?”
元老爷肯定的点头:“略知一二,听闻弘治皇帝所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