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县试五天后出榜单,榜上有名,即可继续参加接下来的府试,如若府试通过,则成名副其实的童声。
锦绣和周文两人心态稳得很,第二天照常吃喝,读了一个时辰的书,换了轻便的衣服去楚师父武馆报道。
到了武馆,就连楚师父都有些惊讶,觉得这两孩子是真的心大。
但待在家里的元老爷,一觉醒来,处理了些日常事务,转头想找儿子说说话,结果管家告诉他:“少爷和文少爷去楚师父家的武馆了。”
元老爷这个纳闷儿啊,怎么感觉自家孩子下场考试,所有人都跟着着急上火,就他家两孩子,跟去书院上课似的,走个过场就回来,丝毫不见紧张的?
元老爷越想心里越不得劲儿,越不得劲儿,还越想。
一来二去的,自个儿先着急上火,夜里睡不着穿,着单衣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儿,结果第二天一早,人就起不来了,。
熙和堂的大夫来了又去,直到第三位大夫确定,元老爷只是简单的风寒感冒加上心火旺盛,喝几贴药下去就能好后,一大家子人安下心来。
元老爷躺在床上起不来,一家子人的眼神终于从锦绣和周文身上转移到元老爷身上,元老爷被夫人小妾伺候着,儿子女儿侄子小意哄着,一天三顿把药当饭吃,心里美的不行,当即不上火了。
但风寒就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拖拖拉拉的人身上没力气,一天到晚在床上躺着,脸皱的跟包子褶儿似的。
临近放榜,楚舟和程远青冯舒年三人相约来元家拜访,听说元老爷病了,三人特意带了礼物去探病,元老爷很开心,笑呵呵的和几人说了几句,催几人快出去玩儿,免得过了病气。
等几人聚在锦绣书房时,周文才将元老爷生病的前因后果说了,末了补充:“我姑父这人啊,就是太在意我和宝儿了,没办法!”
说完心里美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就带出来了。
程远青长长的叹口气,皱着脸道:“我就不同了,你们也知道,我爹被县令大人拉去阅卷了,从出卷到放榜这段日子,都不让回家,算起来,我前前后后好几月没见着他老人家了。
幸好我爹只是个小小的师爷,要我爹是主考官,我今年就得避嫌,等来年再考了,这两天在家,我娘和nainai不停的唠叨,烧香拜佛求祖宗保佑我考中,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实在受不了才出来避风头的。”
冯舒年一脸羡慕的对程远青道:“我多想我爹最近外出啊,可惜他老人家特意因为我下场的事儿,留在家里盯着。
你们不知道,我爹这几天看我的眼神有多恐怖,好像随时就要暴起,联合我娘将我就地正法似的。
我这小心肝儿啊,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几人齐齐看向楚舟。
楚舟摊手,嘴角扯出个笑,声音温和道:“我在家闲着无事,翻书打发时间,我爹娘生怕我紧张过度,极力劝我出来走走。
但你们知道,我在书院也只有你们几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于是就来了。”
几人:“……”
要不要这么人间真实?
这时下人在门外提醒:“少爷,时辰差不多了,现在过去刚刚好。”
下人说的时辰,是去县衙外看放榜的时辰,几人和家里商量好了,在县衙对面定了个包间,能保证几人第一时间看到榜单。
几人起身,楚舟脸上难得露出羡慕的神色,让他的脸看起来生的动了很多:“锦绣这书房,真是让人垂涎啊!”
周文连连点头表示认同:“书架上有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你们看多的那本《青云先生梦游记》,可惜其他书太多了,不好,不好!”
冯舒年摸着额头,一脸头疼道:“您二位行行好吧,千万别说了,我就说来锦绣家,去他院子就行,再不济,去客厅将就一下我也不嫌弃,偏楚舟性子犟,指名要来书房。
我这双眼睛每次一看到这一屋子书,就不由自主流下悔恨的泪!恨自己没坚持到底,你说来这儿干嘛呀?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程远青笑而不语。
锦绣闻言,笑眯眯道:“那也好办,下次你来,想呆在那里就在哪里,我们几人还来书房。”
冯舒年:“……”
冯舒年:“我感觉自己被针对了,并且有证据。”
几人说说笑笑间,不一会儿到了酒楼包间,小二上了一壶清茶,两碟点心,躬身退下。
已经有机灵的下人去下面等着,就等放榜的第一时间,好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
几人神色轻松,说说笑笑,甚至说到了两个月后的府试,要不要提前去府城适应环境,要提前多久去合算。
这时,包厢门被敲响,小二躬身进来,对几人道:“这边有位公子,想临时和几位少爷拼个桌。”说罢转身让出了身后的少年。
这种事常见,一般是店家遇到双方都不想得罪的人,于是在中间牵线搭桥,具体如何,还要当事双方自行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