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见江景止同意,言歌笑得眯起了眼睛,扭头收了食盒便要出门。
江景止怎么看她怎么觉得不对,言歌很少对旁人这般上心,莫不是起了什么少女心思?
他心下一沉,楼望不过是个普通人,还是早点断了她的念头较好。
“等等。”江景止叫住她。“我与你同去。”
他收了傀儡,不顾言歌困惑的神情,率先出了门。
言歌挠挠头,也不知这位大爷这会儿抽的哪门子风,想不通便作罢,也只能乖乖跟上。
一步踏出,江景止就有些后悔,日头正毒,他只觉眼睛一阵刺痛,好像在催促他立刻掉头。
言歌歪了歪头:“怎么了主人?”
江景止镇定一下,若无其事地迈出了脚步。
“无事。”
言歌低头掩了嘴角的笑意,这才跟上。
楼望依旧在城前值岗,见到二人来了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二人一番,发现并不是要离开,他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他朝同伴招呼一声,凑到了他们跟前。
“江公子,言姑娘,发生什么事?”
言歌笑笑:“我主人想到了破解你命格的方法,还有另姐……关于她前世的记忆也有蹊跷,若楼公子方便,我二人想明日登门拜访。”
前半句楼望没什么反应,听到他们提楼婉,这才睁大了眼睛:“当真?”
似是对他的质疑不满,江景止抢先答道:“自然当真。”
不知怎的,他这一开口,楼望莫名信服,这才终于舒了口气,露了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回去便告知父母,明日在府中恭候二位。”
“那就不打扰楼公子当差,明日府中见。”
言歌拱手告辞。
楼望回了个礼,一步不停地回了城前,言歌不由感叹,这楼小公子看起来竟是真心从军。
见她毫不留恋告辞,江景止终于松了口气,虽说他与她相处百年有余,然而对于女孩家的心事,他到底不甚了解。
言歌偏过头,看到他这副神游太虚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
前些年也不见他这么怕热,这么今年就热得如此恍惚。
一路闲话不叙,第二日出门前言歌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是准备回来便直接离开了。
两人路过凤鸣楼,言歌算了算时辰,尚且不晚,便拉着他进去,要了一碗绿豆汤,狗腿地捧到江景止面前。
江景止挑挑眉:“怎么,那楼小姐还预定了今日的真心?”
言歌一听就知道,这是还记着昨天的仇呢,当下嘿嘿一笑:“哪能呢,今日这可是婢子言歌的一片真心呢。”
江景止没忍住嘴角带了点笑,撑着冷哼一声还是接过了。
楼府的位置言歌早已打探好,一路畅通行至门前,楼望应是已经知会过,门童一见二人,恭敬地行了礼。
“可是江公子与言姑娘?我家老爷恭候多时了。”
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这番待遇江景止还算满意,点了点头便跟着进了门。
来到主厅,楼家全员在此,果真是个“恭候多时”的模样。
江景止不动声色看了言歌一眼,言歌回了个无辜的眼神。
——求人办事等是应当的,耽搁一碗绿豆汤的功夫又如何?
楼老爷迎上来,他的发间已有些白发,然而整个人还是个儒雅的气质,也难怪能得城中人的尊敬。
楼婉今日没带面纱,言歌眯起眼睛仔细瞧,果不其然在她嘴角有颗米粒大的红痣。
她被言歌这样盯着,也略有些不自在,轻轻动了下身子,言歌这才收回视线。
江景止本就不是个爱寒暄的,看得出楼老爷也是爱子心切,干脆就直奔正题。
“令郎八字可否给在下一观?”
“诶,好好好。”
楼父答着,居然是早有准备,从袖口掏出个纸张来。
江景止接过,上面正是楼望姐弟的生辰八字。
楼婉的看不出问题,楼望却是一眼就瞧得出。
言歌也凑了过来,江景止把纸向着她那边倾了倾,言歌仔仔细细看了遍,随即了然抬眸。
楼望竟是Yin日Yin时的生辰。
显然早有人跟楼家二老说过此事,言歌把这事一说,他们也不惊讶。
“望儿出生那日便有位高僧说过此事,只是他说望儿不是Yin年Yin月,算不得极Yin,应不会出事。”
楼父说着,长叹口气。
“我们初时也没放在心上,谁知不过几天,我儿突然夜夜啼哭,幸好有梁先生在,不然我儿怕是哭坏了嗓子,也活不到今日。”
这人便是梁文修了。
江景止勾起了嘴角,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这为子女Cao心的夫妻。
“高僧说的不错,楼望本不是极Yin体质,本可以安然长大。”
楼父疑惑地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