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心,这才转身出门。
刚踏出门口,她的脸色就Yin沉下来。
“还没查到小姐落水的原因?”
管家恭敬上前,行了个礼:“回夫人,其他几位公子小姐都说是咱们小姐自己落的水,这……”
“呵。”
季夫人冷笑一声。
“言儿素来小心,即便游湖也坐在船舱内,你倒是说说,她怎么从船中落的水?”
管家不敢答话,依他看来,言歌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是贪玩,偶尔一次淘气失足落水也不是什么大事。
季夫人并不这样想,她不愿揣测其他几位孩子,然而在她看来,这事着实蹊跷。
季夫人目光沉了沉。
言歌受了惊吓,一时忘记也是正常,旁人不懂,她的夫君以廉明著称,她只怕是他碍了谁的路,被报复在言歌头上。
“罢了。”季夫人叹气。“希望是我多想了。”
她回头又看了一眼言歌的方向,这才离开。
言歌这一觉睡得着实舒坦,再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好似许久没有这样睡过了。
“连翘?”
她拉开窗幔,叫着自己的丫鬟。
“来了小姐!”
连翘从屋外跑回来,手里还端了个铜盆。
“我琢磨着小姐也快醒了,水打好了,小姐快起来洗漱吧。”
连翘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说是主仆更像姐妹,言歌笑笑,利索地起床。
“我娘呢?”
言歌边擦脸问道。
“夫人接待客人呢,好像是从……哎呀,我也忘记是从哪里来的了,总之就是很远地方来的客人。”
言歌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连翘本是在给她梳发,闻言瞬间板起了脸,将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不行!”
言歌撇撇嘴。
见状,连翘也缓和了语气。
“小姐您不知道,您落水那日把大家伙都吓得够呛,那几个公子小姐的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带着你玩儿了,而且夫人也担心你呀!”
她说着沮丧起来。
“您那日出门没带我,落水的责任也没算到我头上,但那是夫人心肠好,但我这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所以……”
说到这儿,她一张小脸严肃又坚定起来。
“我一定不会再让小姐涉险了!”
连翘有双可爱的梨涡,左边梨涡里还藏了个小痣,言歌透过镜子盯着这个小痣,在她说到一半时就神游太虚了。
怎么会有小姑娘可以一句话做出这么多的表情?
连翘不知她家主人的心思已经飘远了,还在一字一句地嘱咐,言歌回神,连忙打断。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不会乱出门的,你放心。”
连翘这才露出个满意的表情来。
言歌本不是个好动的,只是每日在这院子也实属看腻了,这才会逮着机会便出门转一圈,在她看来,哪怕是躲在湖边的树荫下睡一觉,也好过在这温度适宜的卧室闷一天。
季夫人确实被言歌吓到了,不管她怎样哀求,还是给府中上下下了禁足令。
“不论小姐如何要求,不准她出府门一步!”
言歌知道这是为她好,虽说生不起气,到底还是烦闷。
这是她被关禁足的第三日,听闻前厅又来了客人,她眼珠一转,决定偷偷去看看。
娘只说不准出府,又没说不准去见客人呀!
到了前厅,几个家丁把手在门外,见到言歌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拦。
言歌冲他们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又双手合十做哀求状,几人犹豫地对视一眼,还是将她拦在了屋外。
“小姐,夫人与客有要事相商,实在不便……”
言歌撇撇嘴。
这府中上上下下,都学了她爹那个古板样子,一点都不知变通。
言歌自觉这番对话很小声,却还是被季夫人听见了。
季夫人高声道:“屋外何人?”
言歌垂头丧气,不情不愿地答话。“娘!是我!”
季夫人没答,前厅的门却在她面前打开了。
先出来的自然是季夫人,她将言歌拉到身后,小声却严厉地斥责:“不是叫你不许打扰正事?”
言歌抿着唇,知道自己有错,不做反驳。
另有脚步声停在身前,言歌从季夫人身后探出头,这才看到这几日来访却不得见的贵客。
她眨眨眼,只觉得这位客人有些出乎预料。
平日里来找爹爹的都是些年岁相仿的同僚,再不然就是有穷苦百姓来讨个公道,从来没有像眼前这人一样的。
这人一身翠竹长袍,仔细看去,衣上的走线是金丝织成,单这衣物就非寻常人家能穿得的,何况他头上还插了个什么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