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已被他收回,这一遭若不是无妄先将舍利给了他,怕是这时他已经倒下了。
无妄的佛珠似有名堂,女鬼明明一副怨气难消的样子,在佛珠映衬下却逐渐恢复了神志。
言歌对他刮目相看。
芷夭却还是一副神游天际心不在焉的模样,言歌迟疑一下,戳了戳她。
言歌以眼神示意,可是出了什么事?
芷夭愣了愣,笑着摇摇头。
言歌只能作罢。
这边江景止却观察起女鬼下半身的东西来。
他仔仔细细看了半晌,问言歌:“你看那东西,像不像面鼓?”
言歌一听立马去看,这么一说还真是,女鬼竟被人塞进了鼓里!
不过什么样的鼓能有这么大的怨气?
江景止看了看给出答案:“人皮鼓。”
言歌一阵恶寒。
不过人皮?他们近日可不是就接触到那么一件同人皮有关的事情。
江景止显然也想到:“算算日子,若是一步不停地从蚌洲赶至京城,也差不多是两月之前。”
言歌愣住。
所以兜兜转转,竟还是梁文修?
他从槐树下取出人皮,原是制成了人皮鼓,用来困住皇后。
言歌皱起眉:“这个梁文修,近日是不是出现太频繁了些?”
江景止也是这样觉得。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梁文修定是在谋算些什么。
那边无妄却并不轻松。
唤醒皇后的神志本不困难,她本不是恶鬼,不过是受怨气催化才是这么副样子,然而无妄却险些斗不过她体内的怨气。
问题还是出在人皮鼓上。
江景止也发现了不妥,当下起身拍了拍无妄。
无妄似有担忧,但知他本事,也只能老老实实让了位置。
江景止将方才垫着的手帕拿着,隔着帕子触了下人皮鼓。
即便隔了一层,Yin冷的Yin气也冲得江景止一个寒战。
梁文修别的本事没有,养这些Yin邪的东西却是熟练。
江景止从怀中掏了个空白的符咒,左右看了看,没什么趁手的利器,只能皱着眉不太情缘地用牙尖将手指咬了个破口。
有他的血为引,再凶的东西也能封上。
一张符咒拍下,无妄再诵经时果然轻松不少。
片刻功夫,这女鬼便恢复了清明。
她一见无妄,立刻就要起身行礼,这一动却发现了端倪。
她竟察觉不到自己的双脚。
她向下一瞧,便看见了自己如今的模样,整个人一愣。
言歌本以为她会崩溃或是如何,没想到她只是愣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对着无妄点头行礼。
“无妄大师,费心了。”
见她认识无妄,几人这才确定,这人确是皇后无疑。
无妄施了个佛礼:“皇后娘娘。”
言歌没什么心思寒暄,介绍了身份便直接问:“皇后娘娘,你可认得梁文修?”
梁文修三个字一出来,皇后的神情明显恍惚。
言歌心里有底,静等着她回答。
“自是认得的。”
她低低接了一句:“他本是我的丈夫。”
几人愕然。
见着这反应,皇后才发觉自己的话引人误会,忙解释道:“自然不是这一世……记不得是多久之前了,那时我们确实是对恩爱夫妻。”
几人对视一眼,没想到今日还有些意外收获,竟能得知梁文修的些许过去。
无妄这才想起,方才女鬼低语时,说自己叫茗语,这似乎并不是皇后闺名。
皇后……姑且称她为茗语,她继续道:“我本是烟花女子,后来识得了梁文修,他不嫌弃我的出身,东拼西凑地凑够了我赎身的钱,我也乐于同他走。”
原是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茗语回忆,也露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笑容。
梁文修是个穷小子,茗语也不嫌日子苦,两人男耕女织倒也滋润。
后来梁文修说要去京城学些手艺,总不能叫她这般仙女似的人物一直过这般穷苦日子,茗语听了心里高兴,也随他入了京。
恰好那时有个名动天下的铸剑师要收弟子,他便抱着试试的心去了,他做惯了农活,手上也有力气,没想到真被铸剑大家手下了。
听到这儿言歌一抬头,望向江景止。
江景止果然沉着脸盯住茗语。
“那个铸剑师,是不是名为容漳?”
茗语一愣,也没想到此时会有人记得那位铸剑大家的名讳,她点头:“确实是这个名字,你为何……?”
江景止没理会她的疑虑。
若梁文修是容漳的弟子,那他能仿造出玉石剑模样的匕首便有迹可循了。
江景止的面色Yin沉的不像话。
梁文修这是彻底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