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梁文修是个心思不正的,不是因为他也会因旁的搞些歪门邪道,江景止自然不会强行揽下这个责任。
因果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细究起来算不明白。
不论是谁欠谁,他的这条命将会是茗语所救,他这一礼,茗语确实受得起。
茗语先前确实一时冲动,现下冷静了虽未改变主意,却还有一事相求。
“我同陛下算得上青梅竹马,若说是遗憾,也唯有对他了,总要看一眼才能安心。”
江景止与言歌都乐于助她完成心愿,言歌想想,问道:“你家人父母呢?可要一见?”
茗语闻言摇头:“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身为皇后的女儿,如今有人取代这个位置,即便不是我也没什么关系,便不见了吧。”
江景止掏出拘灵符。“那便先委屈娘娘一阵了。”
将茗语收进拘灵符,言歌转头看着江景止:“我们要进皇宫吗?”
皇宫多有禁制,想偷溜进去怕不是那么轻易。
江景止眯起眼睛一笑:“不禁夸的丫头。”
言歌初时不明白什么意思,见江景止并不着急地喝起了茶水才恍然大悟。
是有个人能随时见皇上的。
怎么把无妄这个和尚给忘了。
事不宜迟,言歌心里焦急,拖着江景止就要走,江景止一时不查,茶水都险些洒在衣服上。
言歌头也不回:“早早完结了她的心愿,免得夜长梦多!”
“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真是……”
江景止哭笑不得地被她拖着,脚下却十分配合,心里也十分受用。
他心里明白,言歌说不干涉他的选择是真,希望他活着更是真。
言歌此刻倒是恼怒自己先前只爱用蛮力,对着那些符啊咒啊一点办法没有,不然那缩地成寸若是她能使,直接到和尚面前,不知省了多少功夫。
言歌架着车快马加鞭,却在刚出城的地方就遇见了无妄。
无妄见到他二人也是一怔,有些摸不准这二人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
言歌见到他才想起来,无妄回寺里靠着两条腿,两条腿自然没有四蹄又四轮来的快。
言歌笑眯眯道:“无妄大师,这么巧。”
“阿弥陀佛。”
无妄还没等说什么,就被言歌笑眯眯地请上了车。
言歌也不急着赶路,将马车停到一边,对着无妄这般那般地讲了经过,便问:“大师你什么时候方便带我们见皇上?”
她问的是无妄什么时候方便,眼里的意思却左边是立刻,右边是马上。
江景止会对言歌摊牌本在无妄的意料之中,但这么风风火火找来还是叫他吃了一惊。
他略微瞟了江景止一眼,那厮正好整以暇地靠在那儿,跟着言歌促狭催促。
顾忌着形象,无妄将面部表情控制了一下,才没露出什么明显的嫌弃神情。
“小僧得了特许,随时都可进宫面圣……”
还没等他说完,言歌便迫不及待道:“事不宜迟,这便走吧!”
说着也不等他反应,钻出去驾车便走。
无妄一噎,江景止耸耸肩,十分为难又无奈地看着无妄:“没办法,关心则乱。”
无妄扭过头,不想同他讲话了。
镇国寺圣僧的身份确实好用,过程不提,黄昏之前几人便顺利进了宫中。
言歌第一次来宫中,但心中有事,也没什么多看的心思。
无妄要说的事不便叫太多人知道,皇上便挥退了旁人,只留了个贴身太监,还有那位假皇后。
江景止早已避人耳目地将茗语放了出来,现下他正看呆呆地看着皇上,一阵怔忪。
皇上正值壮年,眉目看着不Jing致,或许是碍于无妄的面子,对着几人压了身为皇帝的气场,但威严的气势却是如何也没法完全磨灭的。
言歌心想,外头那些算命的能单看面相就推断个七八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皇帝,她打眼一瞧,便像个明君。
他是个平易近人的,也不摆什么架子,这会儿给几人赐了座,无妄按着之前说好的,同皇上告了罪。
“小僧无能,皇后娘娘回不来了。”
他没直言谎称茗语魂飞魄散,只这么一句话,叫皇上楞在了原地。
“回不来了是……”
他一开口,才觉自己声音干哑,黄袍下的底衣方才已经被汗水打shi了。
江景止同言歌对看一眼,皇上与皇后的情感似乎比他们想的要深。
皇上狠狠地闭了闭眼,把就要漫上来的shi意逼了下去。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言歌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茗语,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笑着摇头:“既然要走,何必再留念想。”
无妄也只能如实转答:“不曾。”
皇上许久没说话。
言歌感受得到他的不舍与痛苦,殊不知心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