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客房里的男女大概已经结束了交媾,再没传出什么动静。兰因切特捏着纸质文件,快速下楼离开,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分一秒。被抛下的利奥迈着僵硬的双腿,回房找到自己的眼罩面具,去楼下寻找女伴伊芙。
难为他还记得伊芙。
宴会厅的男男女女早就玩开了,有的抱在一起亲吻,有的靠在柱子上互相抚摸身体。女主人蕾拉像黑夜的女王,横卧在深红的长椅里喝酒,身边跪坐着几个体贴的情人。
利奥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他找了半天没找到人,又去外面寻找,总算在庭院拐角的灌木丛边发现了娇小的少女。
伊芙屈膝坐在草地上,半边面具歪斜脑后,长长的棕色头发披散腰间。她脸颊泛红,眼里水光粼粼,像个迷路的小动物。
以往利奥很喜欢见到她。她仿佛童话绘本的女主角,可爱又简单,新奇地触碰着这个世界。蜂蜜水,橙子汁,甜丝丝的魔法棉花糖,容易脸红的少女第二王子殿下喜欢的事物永远拥有共通性。可是现在,好像有什么东西开始变质了。
伊芙,你怎么躲在这里?他开口,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我很担心你。
伊芙恍惚回神,赶紧爬起来,拍拍裙子沾染的土和草屑。她连连道歉,解释自己弄丢了蓝蔷薇花,又找不到他,快急死了,幸好后来有个客人陪她聊天,安抚情绪。
提及这位客人,伊芙的脸更红了。
她捧着滚热的脸颊,小声嘟囔:就是看起来太成熟了我有点儿慌。而且啊,我跑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殿下的哥哥,好丢脸,他肯定觉得我像灌了铜水的铁锤,能把人撞翻在地利奥,利奥殿下,您在听我说话吗?
利奥心不在焉嗯了一声,抓住伊芙的手,嘱咐她把面具戴好,该回去了。
伊芙一边扒拉面具,一边问:殿下刚才去哪里了呀?
利奥手指紧了紧,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眼睛chaoshi敏感,藏在衬衫下的ru头疼痛异常。发泄过的性器安静地垂在裤子里,酸软的囊袋与腿根还沾着shi润的体ye。
一切都仿佛成为梦境。却又如此真实难堪。
两人越走越远,迈出坎贝尔家的铁大门。月光微凉,夜风习习,牵着手的少年少女各怀心思,起伏跌宕的情绪还遗留在放纵喧闹的宴会厅。
再也不要来这种糟糕的地方了。
夜色中,不知谁喃喃说道。
三楼的客房里,西蒙半跪在地,用绢帕擦拭主人腿间黏腻的ye体,将高跟鞋套在她的脚上。温莱很累了,扶着兽人的肩膀,低着头要睡不睡的,偶尔发出抱怨的咕哝。
他们谁也没对刚才听见的谈话声发表意见。即便兽人确信,他的主人认出了未婚夫的声音。
西蒙尝试擦裙子上的Jing斑。
别管了温莱有气无力道,待会儿用披肩遮一遮,反正回家就扔掉。
西蒙便站起来,简单处理了下自己,抱着温莱下楼。
他们各自都戴着面具。然而离开时,蕾拉夫人叫住了温莱,笑容甜腻又快活。
我的小金丝雀,你今晚是否玩得开心?
温莱盯了蕾拉一会儿,确认她并不知晓楼上发生的事情。来这里的时候需要递交邀请函,想必那时侍者记住了自己的特征。
谢谢,我很开心。温莱淡淡回答。
蕾拉夫人便笑得前仰后合,倚着高大的情人,用唱歌般的嗓音说道:哦,我也很高兴你能来。虽然不清楚你经历了什么才会做出这种决定。好几年前,我曾劝说格瑞雅,希望她能对自己好一点,但她比你胆小。我很难过,亲爱的。这个世道女人活得并不容易,我们只能寻找一些浅薄的快乐,让自己过得更轻松些。
回到公爵府已是后半夜。
马车停在白蔷薇花园外,西蒙抱着半梦半醒的少女,走进尖顶白楼,一直将她送到卧室里。
温莱蜷缩着躺在床上,把裙子扯得乱七八糟。西蒙想亲吻她的手背,抱她去洗澡,或者道一声晚安。但她翻身换了个方向,口齿不清地下命令:把灯关上再走。
混种兽人按熄了床头灯,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房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床铺间的温莱置若罔闻,眯着眼睛又躺了一会儿,才挣扎着爬起来,从床垫底下抽出破旧的魔法书。
将混合体ye洒在书页上时,温莱记起一件遥远的旧事。
格瑞雅·卡特,是她的堂姐。十六岁就嫁给了丧妻的中年贵族,婚后没什么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