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也吸引了哲源的目光,他轻轻地摩挲着,不由得说:“我也买一辆啊!”
冯赋林看似有些吃惊:“你买三轮车干嘛?”
哲源带着浅浅的笑容说:“第二年我准备送货。”
冯赋林做出一副惊讶状,于是又问:“怎么,第二年不上班了?”
哲源简单笑了一下,心想不是冯赋林太天真,就是还把自己当傻子看待。一年之中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换成是谁都不会再踏上这条心寒的老路。然后他才说:“再换一种生活方式啊!什么生活也得体验体验!”
冯赋林爽朗地笑着说:“行,我大力支持你。”
哲源又笑了笑,见冯赋林愣一下又说:“一开始你送货可能不好送,从我这取货我按进货价给你,我赔着运费支持你。”
哲源带着一丝笑容说:“不用,别人取货什么价格,我什么价格就行了,我不搞特殊。”
有顾客光临美胜百货门市,两人回门市招待。
送走了顾客,冯赋林拧眉深思。冷不丁地问哲源:“张子,你有没有发现下半年咱门市上有些客户一直没来?”
哲源想了一下,一一说出:“老张、小朗、老薜、还有老谢两口子。”
冯赋林又说:“你可能也知道这些客户为什么一直没来。”
听着冯赋林话中有话,哲源不由得笑了一下,然后直言不讳地说:“冯哥,这客户都有自由取货的权利,不能因为某个客户去别人那取货,你就把人家拒之门外。不管客户去谁那取货,来了咱就欢迎,不能把生意往外推啊!”
冯赋林冷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就这样,从我这取货就别去别人那取货,去别人那取货就别来我这取货,主要是现在竞争太厉害了,不得不防啊!”
哲源虽然心里不屑于冯赋林的话,但还是保持着阑珊的笑意:“冯哥,你这样想就错了,你限制了客户取货自由,客户就会感觉被一根绳子拴住了。不自由,毋宁死,冯哥应该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话中有话,好像是在勾心斗角。
傍晚,冯烁下楼和哲源一起守门市。
冯烁见哲源一个人在印刷火机广告,忙搬了个马扎坐到小铁桌前帮忙。
哲源忙说:“我自己来吧,你去里边看电视吧!”冯烁愣了一下,依然还是那然话,好奇地跟他说:“两个人不快点儿?”
哲源嘴角动了动,总是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好接受冯烁的帮忙。
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哲源负责印刷,冯烁负责把印刷好的火机再次插入火机底坐。哲源发现一点,见冯烁总是先用左手把火机递给右手,然后由右手插入火机底座。于是他让冯烁尝试着用左手直接把火机插入底座。
冯烁莞尔地笑了一下,可爱地说:“我不是左撇子,再说了,我已经习惯用两个手了。”
一盒打火机被冯烁不小心洒了一地,她抱怨自己说:“看我笨得,把一盒打火机都洒地上了。”
哲源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刚来到门市上的时候,我和你一样,也是成盒儿成盒儿的往地上洒。”
冯烁绷着嘴笑,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哲源说过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让她觉得有意思。
一阵阵寒风吹打着门帘摇曳不定,不时地灌进屋来。冯烁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渐渐已经无法抵御寒冷,整个人已开始微微发颤,不时地用手背去触碰鼻尖。哲源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寒冷冯烁才颤抖,才会用手背轻轻抵着鼻尖,其实油墨的刺激味也是罪魁祸首。“好了,门口冷,快去里边吧,打开电暖扇。”他担心地催促冯烁
冯烁似乎还要坚持下去:“没事没事。”
哲源停止印刷,到门口插上通往电视机和电暖扇的电源。“快去吧!门口冷。”他又催促冯烁。
冯烁这才起身往里走,坐到小太阳前还在颤抖。
哲源忙完工作,留下冯烁在屋里看电视,自己则拿着鸡毛毽出去玩了。
门外天气寒冷,孩子们也懒得出来玩。哲源一个人踢了会儿毽子,觉得无聊和寒冷,于是就回屋了。他刚进屋,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就莽撞地闯了进来,好像还喝过酒,推开他直接走向冯烁。冯烁正在看电视,对于突然闯进门市内的陌生男子感到很是恐惧。
“你是冯烁吧!跟你妈长得真像。”
陌生男子憨笑着看着冯烁说,还有些醉马倒枪的。
冯烁的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只是勉强微笑着作为回答。
陌生男子又说:“你肯定不认识我,几年不见你都长大了。”
冯烁还是勉强微笑着,对这个陌生男子又畏又敬。但是听男子的话,应该和爸爸妈妈认识。
陌生男子的粗鲁举止似乎惹怒了哲源,哲源几步走到冯烁身旁,站在冯烁和陌生男子中间。虽然冯烁和陌生男子之间有柜台相隔,但依然显得惊恐不已。
陌生男子伸手就推哲源:“没你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