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周南行开口问道,“是谁将这锁心蛊给你种下的?又是为了什么?”
听到周南行的这个问题,张怜薇竟笑了起来,不过是自我嘲笑罢了,说道:“都是执念。这世人都有执念,总是这不放那不扔的。”说到这里,张怜薇泪水又留下来了,“可到底什么才是幸福?自然规律自有其法则,人lun纲常约束的竟只有良善之人吗?”
项历尘这时又将张怜薇抱在了怀里,不想让她再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后又说道:“怜薇的锁心蛊是被她母亲种下的,为的是夺取家族族长之位,至死方休。怜薇应承的时候才十岁,当时自然是满心实意地承诺的,所以锁心蛊就是那时被种下的。不过,自从我跟她相遇后,她就已经不愿再去争夺了。”
“所以,这锁心蛊才渐渐要了张夫人的命?”
“天下竟有这般狠毒的母亲?”
听了张怜薇的遭遇,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他二人犯下的罪不小,但他们都不能像之前那般急言令色,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狠很批判他们。更多的是觉得人性的悲凉,还有人生有太多东西自己不能选,而当有想选的东西时,又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资格。
这时的周南行轻抿嘴唇,望着江娱心的目光有些复杂。身边的人还有好多谜团,她会不会是自己一直想找的人?
接着项历尘略收起眼泪,望着项露画说道:“小画,师傅师娘的死跟衡山派有关。”
“衡山派?”
“不错,”项历尘说道,“对不起,师兄不能陪你一起给师傅师娘报仇了。”
“师兄~”
项历尘脸上表情突然很是神伤,看着张怜薇的目光有心疼,渐渐又释然道:“怜薇不想这么活着,我因为自己的自私逼她这样活了三年。”
“她是多么良善之人啊!为了不伤害族人,宁愿受这锁心蛊之痛,赔上性命,也不愿去做那恶事。我却让她这样留在人世间。”
周南行感叹道:“哎,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江娱心自语道,“人生方要放下不该有的执念。可谁又不是痴儿女呢?”
就在项历尘将张怜薇越抱越紧时,张怜薇瞳孔正渐渐缩小。
第十八章:贺州
“小心!”项露画喊道。
这时张怜薇再次露出獠牙,咬在项历尘的脖颈之间。项历尘还是没有推开她,而是抱着她轻功飞行向洞口而去。众人也跟在后面。
最后项历尘站在洞口回头对项露画说道:“小画,好好活下去!”说完就抱着张怜薇跳下了悬崖。
“师兄!”项露画大声叫喊道。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沉默了。为了心中放不下的执念竟做了这么孽,这其间的债又该怎样评判?
从悬崖下上来后,四人略微整理后就收拾出发离开了梧州。周南行驾着马车,江娱心和项露画两人则坐在马车里。沈听白有其他事,就单独走了。
“阿娱,前面就是贺州了。”周南行赶着马车对车里的江娱心说道。
“哦,好。”江娱心淡淡地回道,在梧州的时候都没休息好,趁着赶路,在马车上囫囵睡了几个时辰。
贺州比梧州更南方些,一路上大片大片的荷花地,荷花开得正盛。
周南行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江娱心撩起帘布,目光美好的看着不远处那片荷花地,嘴角盛满笑意,于是说道:“阿娱若是喜欢这荷花,我去给你移栽一株到花盆里如何?”
“啊?”项露画眉眼一蹙,不可置信地想象着,“那得要多大盆啊?一路上拿着多不方便。”
“别听他胡吹瞎扯,”江娱心语气里带着嫌弃,但眉眼上却有暖意,“荷花移到盆里,怕是活不过三日。”说完就放下了帘布。
“阿娱,你如果给我一点信心,我定可以办成的。”周南行嘴角下垂,讨巧地说道。
“别废话,好好赶车。”从车里传来江娱心睡意未去的声音。
“好~。到地方了,我再叫你。”周南行回道。
到了客栈,跟小二要了三间上房,放好东西,就吃晚饭了。
周南行给江娱心夹了一口鱼rou并说道:“阿娱,这几日幸苦了。鱼rou最是补脑,你快多吃些。哈哈。”
江娱心看了看碗里的鱼rou,又抬眼看了一眼周南行满脸奉承的笑容,想到:这位大爷又是怎么了?以前只是纠缠自己,自从崖底回来后,老是讨好奉承。难不成我真的一不小心练了他家武功啦?看他武功也是庞杂得很,是练了他哪家的功法了?哎,真是捉摸不透。
接着周南行又盛了一碗汤递到江娱心面前,笑脸盈盈地说道:“阿娱,这大骨汤Jing华都在汤里。来,尝尝这汤。”
在旁的项露画看江娱心不为所动,于是说道:“周大哥,阿姐好像不爱喝汤。我爱喝,给我盛一碗呗。嘿嘿~”
“好~”周南行将视线收回落在项露画身上,“我们小画还在长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