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的地道通往一处普通民宅。位置有些偏,周围也没什么民舍。
屋主是个算命先生,白日就在街口摆摊算命,夜里打几两小酒回家喝完就睡。若是当日生意好,还会多切半斤牛rou回去下酒。
江承恩的人很能办事儿。不光打听到了这些情况,还在街口将算命的先生给拘了回来。
算命先生被押着跪在地上,心虚地以为是自己以前糊弄的大户人家来找麻烦了。
江承恩也难得使虚招,直接找人拿了把匕首抵在此人眼前,“听说瞎子算命更准,爷帮你一回。”
算命的吓尿了,“大,大爷,小人错了,小人不该骗你,小人再也不敢了。”
江承恩问:“你骗了爷什么?”
算命的每日说的话不少,他哪里记得自己骗过谁又骗了些什么。他已经尿不出来了,“大,大爷,能否给个提示?”
“把人送去哪里了?”
“人?什么人?”
江承恩将刀尖刺入他的眉心,凶狠地说:“两个小孩,绑哪里去了?”
算命的被吓得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只觉得有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鼻梁,流到了他的嘴角,满是腥味。
他下意识地说:“大爷莫急,拆字问凶吉。‘人’字两笔,一撇一捺皆是刀锋,满是凶气,此字不祥。
“但大爷刚刚话中之意有‘两个小孩’被绑。若两人是同时被绑,则可以化凶为吉。一撇一捺相互依托,虽‘入’险地,但能成‘人’立于天地。大爷‘一’心救之,不但能脱险,还能成‘大’事。若大爷再多使‘一’分力,则可‘天’降神兵,福泽苍生啊。”
江承恩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算命的,忽悠得不能动了。
听这算命的一阵胡扯,他想直接将刀插进去,捅死他算了。可这话说得却又让他心里安心了几分。他倒不求什么福泽苍生,只求小麻烦Jing能化险为夷即可。
就在他犹豫这刀子捅不捅的时候,薛北的出现,化解了他的尴尬。
薛北来了消息回来。今日白云道观频频有人进入,且神色略显匆忙。
更重要的是,今日有粮仓给道观拉了三车粮。而这算命先生的住处旁,正有一所规模不大的粮仓。
江承恩将匕首扔给薛北,然后说道:“安排人将这药铺老板和这算命的给我捆起来。”说完便转身上马,他要去掀了白云道观。
算命先生隐约听到一个“粮”字,于是又下意识地说:“大爷莫急,拆字问凶吉。‘粮’为‘米’与‘良’。民以食为天,食以米为本。大爷所寻之人,是大爷天定的本命良人啊!”
江承恩没再听他的鬼话,骑马飞奔,却是往白云观道相反的方向,回了他许久未回过的贤王府。
被困在密室里的梅香咏和李吉瑞,已经将他们能触到的东西摸了一个遍,就连床底下也没放过。可仍然没有发现可以离开密室的法子。
李吉瑞握紧梅香咏的手说:“阿旺别怕,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梅香勇这时候已经完全镇定下来,她觉得自己得担起一个姐姐的责任。这样对得起自己虚长的那几岁,还有李如意的嘱托。
她缓缓的将这间密室的每一处看了又看,想找出一点端倪来。
主子也曾夸过她眼神好,那她得好好将眼神用起来。
自从她开始写话本以来,她就努力将“观察”二字发挥到了极致。她会刻意地去观察身边的人,留心身边的物件,还会试着将她所看到的联系起来。
正是因为如此,之前来白云道观时,她才能发现一些主子都发现不了的事。
现在他们被困在此处,她也一定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事的。
她将目光主要放到密室四面墙的上方,这是她与李吉瑞触碰不到的地方。
此时,她有些羡慕她家美人主子的身高。不像她,吃得再多也不长个,现在居然还没有小瑞瑞高了。
说起来,主子以前的夫家也真是眼瞎,竟然会嫌弃主子身子骨架过于高大。
定是那男人矮小又自卑,才生了休妻的心思。他也不想想,就美人主子这般相貌,那可是他们家后代变好看的大好机会。
生个姑娘就不用说了,那肯定是像主子一般美。
再看看主子扮作男子的模样,生个小子该有多俊啊,肯定是个“小硬柿子”。
哎,想远了想远了。话本先生的思维就是这般发散。
梅香咏收拢心神,细细察看,她就不信这密室只能从外打开出口。
这是间密室,又不是牢房,肯定有出去的法子的。
梅香咏边看边想,梁奇致这个狗东西还真是认真地扮演着道人的身份。这密室的布局也是按八卦方向来构建的。
她之前写话本时,有简了解过一点点。虽看得头晕,但也小小地知道点什么“方坛之上,听八风之气,画八卦之位”之类的基本。
密室顶上的中央,刻着一个大大的八卦图,但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