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道人想起,就在昨日,观里有两个不听话的小道童,被散人关进了西侧的小黑屋。
不如就将这世子引去那处,最多到道场只落下一个苛责小童的臭名,但这位世子,今日搞出的阵仗,可不是挥挥衣袖就能算了的。
江承恩正欲命此人带路,便瞧出了密室里凌乱中的异常。
密室里的那张躺椅,歪歪斜斜的摆放在大床边上,就和他春晖阁里的那张躺椅一模一样。
他上前一看,躺椅上居然还随意丢了一本避火图。
这若不是那个小祖宗给出的,她曾在这里待过的暗示,他可以将这躺椅和避火图生吞了。
只是,这小祖宗为何要费力摆个这种阵型来告诉他,她曾到此一囚呢?
江承恩打量着这间密室的摆放和物品,发现里边全是见不得人的污秽之物。也难怪那小祖宗会丢本避火图来作提示。这密室里,除了避火图,就找不到其他可以充作话本的东西了。
既然这小祖宗还有心思和时间在这密室里给他摆个提示,那证明她还并未受到什么伤害。
这般刻意的提醒,一定是为了告诉他这间密室很关键。
密室虽不小,但也一眼可见,除了那些乌七八糟的,没有别的有价值的物件。
这种搞不清楚、弄不明白的情况,还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最为妥当。
“给我搜,每一处都不要放过,能敲的敲,能挖的挖。”
黑甲军的勇士们,平日总是训练备战,很少有这种实Cao的经历。
对于这样的命令,他们觉得极有意思,很快就将这间密室翻了个遍,也成功地通过敲敲打打,挖出了密室中间的地道入口。
江承恩看了一眼之前带路的道人,命人将他绑了起来。这有黑甲军开路,不用听这些道人瞎指路。等他找到两个孩后,这些账再一并算。
但黑甲军的开路能力很快就遭到了质疑。
他们进入地道后,只发现了一个狭长的石室,敲遍了每一处,也没发现新的入口。
不过,他们判断那一面没有一丝契缝的石壁,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这一般是作为断路用的,想要砸开,很难且耗时长。
江承恩耗不起这时间。他走到那道人而前,提剑一挥,削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还没待对方痛呼完,又将剑尖刺到他嘴边,“既然耳朵不听话,那削掉便是。这嘴若是不会说实话,那也不需要再存在了。”
本就没什么原则的道人,还未等剑锋再进一丝,就立马召了,“地道龙门石一放下,只有另一头才能打开。”
“地道通往何处?”
“通往祭堂。”
江承恩持剑追问:“别的入口在哪里。”
道人答:“小的不知。”
江承恩冷笑,“既然不知,那你这条狗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道人吓得惊呼:“小的只知在后山上有个通风口能进。有个小道童在后山上失足,从通风口滚入了祭堂。可那通风口的准确位置,小的不知。”
被李吉瑞用道袍遮住的梅香咏虽然被梁奇致捆了起来,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动。她只要试着滚动一下,她是能将披在头上的道袍掀开的。
可她现在已没有太多力气,更没有强大的心去支撑她去的挣扎。
她怕自己掀开道袍,就看到那另人羞愤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对这幕,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帮到李吉瑞。
或者,现在不去看,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他肯定不想让她看着自己被人欺辱,可他是为了她,才遭受到这些。
虽然她现在看不见,也喊不出,可她却还能听见那个当姓梁的让人作呕的声音。
“宝贝,你真是老天爷的杰作。”
“宝贝,你怎么这么小,却这么能忍。”
“宝贝,疼就叫出来,开心也叫出来,你朋友能听到的。让你朋友也感受一下你的感受啊。”
梅香咏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躲避下去。
李吉瑞用一件道袍给了她暂时的安全,但她不能躲在这件道袍之后当个乌gui。
她试着将被束在背后的双手从脚下套到身前。她以前看过马戏班子表演,是可以做到了。
只要将双手移到身前,那她就可以扯开堵着嘴的布团,再用嘴解开被捆着的双手。
那时,她再拔几根发簪,去扎死那个狗东西。就算扎不死,也不能让他再欺辱小瑞瑞了。不管会发生什么,也不能再让小瑞瑞受苦了。
绳子捆得很紧,梅香咏使劲挣扎着,她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拉断了,却还差那么一点点。
耳边那个狗东西的声音越来越难听,她不可以被这一点点给困住。
虽然她没听到小瑞瑞发出一点声音,但她知道,小瑞瑞现在肯定很难受。她得去救小瑞瑞。
可她越是用力,绳子却将双手捆得越紧。
她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