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靠着江承恩,哭着说:“主子,你怎么才来?是小瑞瑞挡在了我的前面。”
听到这句话,江承恩本是充满愤怒、生气、心疼的脑子里,突然发出了一声异响:输了!
自己来晚了。自己输给了那个李家小子。
虽然他花了五十万,带着两万多Jing兵,踏平了白云道观,翻遍了这大座山,还钻了那狗洞一样的通风口,可他还是来晚了。
他输了。输给了和小祖宗一起共过患难,在小祖宗最危险的时候,挡在她前面的李家小子。
他要剁了那个姓梁的狗东西!
梁奇致中箭后的疼痛劲儿才刚缓一点,便看见那高台上的八个道童都被一一抱了下来。
他瞬间就抓狂了,面露狰狞的喊道:“你们这群天杀的,快将祭童给我放回原处。”
这个千童阵,他筹建了很久。
他从还是月炀帝在位时就开始准备。
拿下白云道观,挖建地道和祭堂,招兵卖马,收集小童……那一样不是耗费了他巨大的心血。
月炀帝去世后,新帝继位,他离开皇城躲藏的那些日子,这血莲池的血都没断过。
他只要再准备一百零四个灵童,他的千童阵就大功告成了。
那时候,他便可以打开天门,得道成仙。他可以号令众生,为所欲为。
可现在,血莲池的供给断了,上天一定会震怒的。
他这些年,所有的心血,都被这群莽夫给毁了。
梁奇致睁着红血的眼睛瞪着江承恩,“我要杀了你。”
疯狂的梁奇致,此时好似已经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他站起来向冲向江承恩,边跑还边喊着:“你这个杂碎,Cao你娘!老子当时就该将你娘直接干死。”
靠在江承恩怀里的梅香咏,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才看见晃白的一片抖动,便被江承恩蒙住了眼。
她突然想起这个狗东西之前说的那些话羞辱她主子的话,还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听到那些恶心声音,便想让这个狗东西再也不能发出一声声响。
她在江承恩的怀中,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主子,弄死他,弄死他。”
江承恩听到梅香咏的声音,根本没有多想,拿起手边的弩箭,对着梁奇致的眉心射去。
依旧还是那把攻击力并不强的弩箭,但此时的梁奇致已经距离他很近,他射出的鸣镝还来不及发出啸叫,便已深深陷入了对方的眉心。
梁奇致发出的最后的声音,就是他在梅香咏身前重重倒下的声音。
她紧绷的神经,这下总算松了下来。这个狗东西,再也不会说出羞辱她主子的话了,再也伤害不到小瑞瑞了,也再不会伤到别的像阿强一样的小孩了。
松懈下来的梅香咏,在江承恩的怀中晕了过去。
江承恩抱着梅香咏站起来,环视了一下这间巨大的石室。
他对跟进来的将领说:“你找人去打开龙门石。这两个小孩,我带走。这里的情况,你速报给宫里那位,让他自行决定,别来烦我。”
江承恩想的倒是美,一来是因为两个小孩的遭遇,不想再管这事;二来是因为觉得恶心,半眼也不想多看;三来是因为大侄子托他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所以有关梁奇致和白云道观的肮脏事,他是半点也不想听、不想管了。
可没想到,他的小祖宗还没醒,他就被宫里的那位给强行召了去。
年轻的皇帝拍着桌子,对他吼着:“你有本事啊。不光有本事杀人,还有本事撂摊子。来,你来给朕说说这八百九十九个小童都来自何处?那个千童阵里边供的莲花灯都是哪些人的?是谁给姓梁的提供了支助?这朝廷中给姓梁的打掩护的都是哪些人?你有本事一箭就把那个姓梁的杀了,你就有本事回答朕这些问题啊!”
“两箭。”江承恩轻飘飘的回了一声。
“什么?”
“臣射了两箭才将那狗东西射死。”
年轻皇帝又拍了一下桌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知不知道那正被放血的八个小孩,只救活了五个。你知不知道那八百九十六个灵童,搬了三个时辰才搬完。你只知道为了出气,一箭射死梁奇致,却不知这不但让那个狗东西逃过惩罚,还让线索一下就断了。”
江承恩心中本就烦闷,不怕死地回怼道:“关我什么事,当初你只是让我想办法弄死梁其志,现在我弄死他了呀。”
年轻皇帝忍着一巴掌拍死这个小皇叔的冲动,强压着火训斥道:“你就不能再忍忍?你明知道搞这么大的事情,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做到的。就不能再留他一口气,将这些参与这些事的人都弄清楚,一网打尽。”
江承恩其实也知道当时自己过于冲动,让那个姓梁的死的太痛快了。可当时他心里全是愤怒,怀里小祖宗发着抖让他弄死他,他不就听了呗。
不过在这大侄子面前,他可不能说自己是听了小祖宗的蛊惑。
“你以为我不杀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