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穎,起來了。」
「昨天也沒做幾次。」男人的聲音欲言又止,下一秒徐丹穎感覺額頭上多了暖意,沒多久便移開。
她知道是誰來了,更懶得睜眼了,剛讓男人捂熱的皮膚觸及到冷空氣,她忍不住將腦袋縮進被子,困在被團的聲音含糊,尾音黏在一塊兒。「你讓我睡一下,我很睏。」
她才說完,便感受到床墊的另一端微微下沉,男人沾著一身冷空氣就往她身上蹭,「嗯冷啊。」剛睡醒的聲音拖得軟長,磨化了女人平日裡的尖銳,帶點小脾氣。
程尋低笑,與她一同蜷曲在棉被下,他比徐丹穎高,棉被無法罩住他整個人,他也無所謂,惡質的用暴露在空氣中的手去揉她臉,果不其然聽見她低叫,程尋還不移開,就貼著她的臉將她頰上的熱氣都汲取乾淨。
她擰眉,眼還不睜,「程尋,你好煩。」
「我的床,我還不能睡?」他抽手,轉而用露在外頭的腳去勾女人細白的腳背,密麻的酥癢惹得徐丹穎心煩,身體往後挪了一點,甚至想翻身背對他。
身旁的男人扯住她,將她拖了過來,就像幼稚園午休時間總是不睡覺的調皮小男孩,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愛勾著身旁的同學說話。
「睜眼,看我。」
「不要,你有什麼好看的?」徐丹穎不想動。
前幾天,在她家親密完後,本來以為結束了,她不知道男人怎麼會有餘力將她拎回他家再折騰一遍。
「這裡誰也不會來。」他微笑,「剛那些技巧怎麼會的?我沒看清,我們再來一次。」
「」
至於,為何開頭要用前幾天呢?
本來說好隔幾日就要回白桐鎮的徐丹穎,就這麼在程尋家待了好幾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歸於程尋日夜索取,讓她過度疲倦而暫時不想離去。
不得不說,程尋家意外的舒適,彷彿與世隔絕,大把的寧靜散落在日常生活。程尋也不是多話的人,平日兩人也不需要強行聊天,各忙各的,互不打擾,僅圈在同一個空間。
看似疏離冷淡,卻在每個清晨深夜極盡纏綿。
另一端安靜下來了,徐丹穎以為他睡著了。
她微微睜開眼,眼睫輕顫,漂亮的眼皮摺痕逐漸深邃,雙眼有了神采,映入眼簾的是男人天生泛淺的眼瞳。
徐丹穎呼吸一窒。
厚被遮住了窗外的光線,程尋後來拉開了一邊的窗簾。
原因是徐丹穎一日起床,還是睡糊塗的狀態,老實說她很少這樣,就是在程尋家特別容易睡昏頭。
一覺醒來,渾然忘了不是在自己的租屋,摸黑憑著習慣要去浴室洗漱,結果踢上矮桌摔了一跤,手腕、膝蓋全瘀青。
男人被這不小的動靜吵醒,下床。「妳還真會給我找事。」
初醒的聲音帶沉無波,徐丹穎以為他不高興,她本來也不在意這種皮rou傷,沒打算麻煩他,準備起來時,男人將她攔腰抱起,徐丹穎順勢抱住他的脖子。
男人瞥了一眼時鐘,「那麼早,妳起床做什麼?」徐丹穎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幾乎都是在這個時間醒來,也都是一個人接著吃早餐,或做任何事。
生活運行向來不需要配合誰,也不需要和誰解釋這些習慣。
回過神,男人已將她抱回床,「昨晚弄到那麼晚,妳體力差得要命,不累?」
徐丹穎下意識地回嘴:「累啊,都讓你停了,你還不停。」
「妳明明叫得很爽。」
徐丹穎瞪他,不說了,睡覺。
半晌,男人的大掌朝她伸來,徐丹穎以為他一早又要做了,閃了幾次,男人依然沒耐心,將她扯了過來,直接將人按在胸膛,不是預期的部位,男人揉壓著她酸疼的肌rou,順帶替她剛摔傷的地方上藥。
與徐丹穎處久了,發現她不只很能忍,身上莫名其妙的傷口也是一堆。每回細問,當事人永遠不知情。
男人按摩的力道和位置適中,還自動變換著部位,徐丹穎被他這樣推揉著,不知不覺也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是被突如其來的光亮照醒,她微微睜眼,澄亮的日光碎滿地,男人背對著她,赤腳佇立在成群的光影之下。
身旁的位子還殘留著男人的餘溫,他顯然也才剛起床,徐丹穎這麼想的同時,男人偏過頭,在他完全轉身時,她倉促的閉上眼。
視覺受蔽,聽覺更加清晰,男人踏在絨毯的聲響幾近細微,不知道是不是緊張,她竟聽到了其中還摻雜著自己的心跳聲。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纏上她的皮膚,相同的距離,卻與平時歡愛的興奮不盡相同。
她腦袋亂哄哄的,牽動著心跳也亂七八糟。
下一秒,聽見男人在笑,聚在胸口低沉震耳,聽得她心口發癢,他彎身,「徐丹穎,妳在期待什麼?」
被人當下拆穿,徐丹穎索性也不裝睡了,坦蕩的張開眼,與男人四目相接時,她的眼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