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她有著相似的名字,只是,薩芙伊是她的姓氏。
夏芙伊與她也有著一模一樣的五官,卻長得不太像東方女人。
他的她五官輪廓更為立體,雙眼更大,應該和他一樣混過血。血統不純正,但身分高貴,連他都是高攀。
想起過往,陸斯恩的眼神黯淡下來。
「怎了?你別擔心啊。我會努力治好你的傷疤的。」夏芙伊誤以為陸斯恩是那種嘴裡說不在意,但內心介意外貌的男人,開口安慰道。
陸斯恩這才醒神,看向夏芙伊。
她們宛若雙胞胎。想到此,他的心忽地一痛。四百年的舊事仍然可以令他不再跳動的心臟感到疼痛。
望著夏芙伊晶亮炙熱的眸子,聽著她興奮地訴說要如何除疤,陸斯恩又覺得夏芙伊不像她。即便外貌、氣味相似。他的她真的可能轉生嗎?
他不確定。不,他不相信轉生,不相信輪迴。
就算真有可能讓一個人再度復活或再度轉生,他也知道彼此已經不可能像從前一樣。
他嘲諷一笑,沉默了。
而夏芙伊看盡陸斯恩的表情變化,還以為他不信任她的醫術,在笑她傻,心裡浮現奇妙的失落感,握緊手上裝著沾滿鮮血棉球的鐵盤,退了開來。
不一會兒,滿頭冷汗的鎮長和長老揪著一個駝背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顯然已經商議了如何賠罪。
而那個扔石子的駝背中年人更是緊張地搓著手連連道歉,就差沒跪下來磕頭求饒。
陸斯恩也不在乎,慵懶地伸展了雙臂,整個人占據了沙發,只說了一字:「滾!」
中年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旅舍。旅舍老闆娘亞歷太太也在此時回到旅舍,一臉震驚地望著沙發上的陸斯恩。
接著她轉身小跑步進廚房,乒乒乓乓地搗鼓一陣子後,慇懃地送上點心和沙羅送給她的珍貴紅茶。
陸斯恩也沒拒絕,接受款待。
夏芙伊看著額頭上綁著紗布的陸斯恩坐姿越發自在。他兩腿交疊優雅地坐在逼仄的旅舍客廳中,長而勻稱的手指端著一杯熱紅茶,輕輕地啜飲。
紅茶香氣遮掩住他身上的玫瑰香,夏芙伊反道有些失望。
而教團長老與鎮長在一旁陪笑臉。亞歷太太更是神情癡迷看著卡芙利耶伯爵。大家都在等他開口發落。
陸斯恩放下瓷杯,微笑著掃了眾人的臉,緩緩開口說:「今天發生這種事實在讓我不滿。我連要包紮傷口的地方都沒有,還得要來到這個陳舊的旅舍。實在太糟糕了。」
鎮長一聽腿都要軟了,就怕陸斯恩會狀告皇室,那他的官職就保不住了。而亞歷太太聽伯爵嫌棄她苦心裝點的旅舍,不禁捂住胸口,似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這個鎮上居然連個像樣的醫館都沒有所有人的健康都仰仗路經此住的治療者關照,還靠教團辛苦驅魔?你可知中邪和生病的差別?我說,你這個鎮長是怎麼當的?」
鎮長頓時冷汗直流,支支吾吾地答不出話。
長老聽了也臉上無光。他也很清楚有些常有的疾病和惡魔無關,教團治不好,反而讓信眾質疑信仰的力道,正為難著,沒想到陸斯恩就點出他的困擾,他不禁期待起陸斯恩接下來要說的話。
陸斯恩坐直身,手肘搭在雙膝上,彎腰注視著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的鎮長,神情嚴肅,一字一句說:「我不是質疑教團的能力,而是我認為教團太辛苦了。信仰和醫療是兩回事。我認為這個鎮是該有個固定看診的醫生替鎮民的健康把關了。」
「那是當然。伯爵說的都對!伯爵英明!」
看著鎮長與長老兩人異口同聲,拍著一樣的馬屁,夏芙伊噗哧一笑。
陸斯恩睨了她一眼,夏芙伊不由自主坐正,也恭敬地點頭附和說:「伯爵說的是。」
夏芙伊一邊臉熱唾棄不畏強權的自己竟然屈服於陸斯恩的銳利眼神,不,美貌之下。
「那就在鎮上設個醫館吧。」陸斯恩唇角微揚,似乎很滿意她的應對,瞅著她說:「就由夏芙伊小姐擔任固定看診的醫師。」
「什麼?」這下子三人異口同聲,差點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伯爵,我們鎮上本來就有醫生,雖然老是老了點」鎮長吞吞吐吐說道。
鎮上的老醫生脾氣古怪,收費又高昂,所以眾人才依靠路過薩克鎮的旅行治療者看病啊。要是老醫生知道伯爵的安排,說不準會憤而拒診。而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就靠不住,到時候真的生病了沒醫生看更麻煩。
陸斯恩打斷鎮長的話,淡淡地說:「東方與西方的醫學各有所長,趁這機會大家交流一下也好。總不能固步自封,等待鼠疫來臨吧?」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語氣卻是不容拒絕,也間接支持了夏芙伊對於沒有吸血鬼卻有鼠疫的論點。
「等等。」夏芙伊心中高興雖高興,卻又有所顧慮,著急地開口。「我只會在這裡待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