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鹊系好围巾, 临下车前忽然凑近他, 很快地亲了他一下。
江鹊没急着下车,在车上这一路,她才终于清醒过来。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跟他说, “沈先生,你辛苦了!”
他过分细致的照料与宠爱,让江鹊有点愧疚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一日三餐基本都是他在做, 他只许江鹊做一道汤,洗碗擦地的活儿,也都交给了洗碗机和扫地机器人。
江鹊在家里看了几天稿子, 真是突然“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沈清徽也不觉得如何,他说,明明是你还要上班,比我辛苦多了。
但明明更是他的工作比她的更重大,她转正后一个月也才四千多。
江鹊到了公司,胡小可等人正在分享着自己新做的美甲。
“鹊鹊,刚才有你的快递来着,你还没来,就先给你签收了。”
胡小可看到打卡的江鹊,一脸羡慕,“你家沈先生真好,一大早就给你送东西。”
江鹊有点没反应过来,抬头看,自己的位置上放着好大一捧红色的玫瑰花。
黑色的薄纱,是真的巨大一扎。
江鹊疑惑,沈清徽刚才送她来上班,也没听他提起这件事情,但想来也只能是他了,怕是什么复工第一天的惊喜。
江鹊扬唇笑了。
中午的时候,江鹊去录音室录稿子。
她不
知道,一道身影站在走廊上,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她。
他的手覆在玻璃上,视线紧紧地落在江鹊的身上。
是真的有很久不见她了,她好像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瑟缩自卑的女孩了。
她会扬唇笑的明媚,会自信地读着一份稿子,会勇敢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明懿压低了帽子,他戴着耳机,将声音调大了一些。
江鹊清甜的声音在读着一段话——
“如果你爱上了某个星球的一朵花。那么,只要在夜晚仰望星空,就会觉得漫天的繁星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这些日子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先生,请问您是?”
路威拿着文件过来,看到站在录音室外面的陌生身影,他疑惑地问了一句。
沈明懿没理他,他压低了帽子,从路威身边走开。
气息冷冽,Yin沉,路威只看到了一双眼睛,冷厉的可怕。
他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江鹊侧身,安静地读着桌上的稿子。
沈明懿从公司里出来,四下看了一眼,躲在一处无人会经过的巷子里,给江志杰打了个电话。
而彼时。
江志杰坐在一辆破旧的车子里,他几夜不眠,眼底布满猩红的血丝,身上是浓重的烟味。
车子外面也落了一地的烟头。
外面是一家酒店,挂起了红色的拱门。
刘倩文与什么人的婚礼。
他不在乎那个新郎叫什么。
他远远地看着,刘倩文穿着婚纱在门口迎宾,身旁的男人揽着她。
江志杰摸了摸自己的手,少了一根手指。
他抽着廉价的烟,脸上不少青紫。
江志杰回想起来,他同刘倩文在一起那么多年,最终败在一套房子和彩礼上。
刘倩文的父母开价二十万彩礼与一套淮川的房子首付。
这要了江家的命,江志杰自己连一份体面的工作都没有,年少的他听不懂刘倩文父母话外的意思,只以为有了钱就可以跟她结婚。
他去催江振达,江振达是个小包工头,铤而走险提前在一张动工合同上签了字,也是那天后江振达吃了官司,要赔一百多万。
没拿到钱,还倒
欠了一身债。
也是这个时候,封远弘看上了江鹊,陈盼敲了五十万买了一套房子,用房子抵押贷了款赔付。
封远弘临出国前,惺惺作态,来告诉他有个办法可以一夜暴富。
他不知道那是封远弘的报复圈套,以为是封远弘的歉疚。
封远弘带着他去了澳门,先赢了一些,封远弘说他运气好,再赌一票大的,江志杰没有那么多筹码,封远弘带着他去见了宋泽贤,沈明懿。
宋家本来就是赌|马和放|贷起家。
在那样纸醉金迷的情况下,沉浸在赢钱的喜悦中,江志杰迷失了理智,疯狂地签了字,下了赌注。
血本无归,欠的钱越滚越大,他越来越不甘心,欠的数字像滚雪球。
他把江鹊抵给了沈明懿,缓了几年。
到最后,刘倩文还是嫁给了别人,他少了一根手指,还背负着巨额的债务。
江志杰的怨恨累积爆炸,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封远弘。
江鹊横在沈明懿和沈清徽之间,他当初将筹码给了沈清徽,选择了沈清徽,可是现在封远弘却要移民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