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转瞬而过,又是金秋十月,满满刚过完周岁生日一个月,小人儿正是咿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走的歪歪扭扭的,让人忍俊不禁,可惜现在家里却没有人有心情欣赏他走路的“英姿”。
哄睡满满后,三个大人都是一脸严肃的进了正房。平日里恩爱的小夫夫此时却是谁都不理谁,倒不是褚义不想理人,主要是安杨单方面冷战。
两人半月前爆发了成婚后第一次争吵,至于争吵的原因,是因为褚义要外出跑商而安杨坚决不同意。
“义哥,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跑商,且不说路途遥远,关键是危险重重,说句晦气的话,你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你叫我们爷仨以后的日子咋过!”安杨实在不解。
“就是啊,阿义,你要是去跑商,这一走就是大半年,你放心我们爷儿仨在家?”田清也不同意儿子出去瞎跑,“再说跑商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咱们又没有门路,就凭自己,赔的倾家荡产也不是新鲜事儿!”
“爹爹,杨儿,你们静下心听我说,刚刚我也说过了,不是我自己去,是跟着阿承他们镖局的镖队去,阿承带着我,我就是个捎带脚的。走的也不远,就是去林州,也不贩什么多值钱的东西,林州盛产丝绸,我买点回来挣个差价,不会有事儿的。至于家里,我过几天走,估计年前年后就会回来,也不耽误明年春耕。而且,我已经跟姥姥姥爷说好了,过几天他们就会过来,帮着带孩子,就在咱家养老,不回田家村了。我明天再去猎户家抱条狗回来看家,又有族长,不会有事儿的。”褚义耐心解释。
“是,你什么都想到了,那你怎么不想想爹,不想想我,不想想满满,我们要是想你了怎么办?要是真有意外怎么办?你出去我们每天就得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想不通,家里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你要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就想着往外跑?”安杨带着哭音质问。
看着妻子泫然欲泣的脸,顾不得爹爹还在一旁,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怀里的人不住挣扎也没能让他放手。“我就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安杨哭着说:“可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很好,我很知足。”
“可我不知足,我不想爹爹拖着病体还得下田,不想你再挺着肚子插秧,不想你再挺着肚子还得爬高下低去洗衣服晾衣服,我想尽全力让你们过得更好!”褚义声音大起来,也坚定起来。
安杨从他怀里抬起脸,就看见褚义一脸坚决,他抹抹眼泪,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而田清看着儿子,也不知要说什么才能打消他的念头,只好什么也不说。
已经确定要出远门,到了第二日全家动员起来为褚义远行做准备。田清带着满满,收拾家里的屋子,褚义去村子里猎户家买了一条刚满月的小狼狗,而安杨则赶着牛车去了田家村。
半个月前,田老爹和田老太听外孙说他要去跑商想让他们老两口去褚家庄帮忙照看孩子,以后在那儿养老,二老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毕竟年岁大了,也希望儿孙绕膝。
田老爹先去找了族长,两人是从堂兄弟,平日也亲近,自是没什么磕绊,帮着把户籍改到了褚家庄,至于家里的田地,因与安家的地挨着,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被安家几兄弟分着买走了。
家里的房子则是卖给了邻居,正好他家儿子成亲,想起座新房子,就以市价买了这座院子。都是族亲,没人好意思也没人敢欺负田老爹,毕竟他们这一支占据着族里的绝对话语权。
今天安杨过来主要是要拉走大件的家具、农具还有粮食,明天才接走老两口。安杨几个哥哥也来帮忙抬东西,不一会儿,牛车就装满了。
等回到褚家,田清已经将正房东屋收拾干净了,这是给老两口准备的,他以后会住到西屋。等着褚义回来,两人就将从外祖家搬回来的物件归置起来,只等着老两口搬过来了。
满满没有将要离别的愁绪,歪歪扭扭的想要追上褚义抱回来的小nai狗,一人一狗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看着小儿,三个大人心里也轻松了一点。
等家里都安顿好,已经是五天后了,而褚义出发的日子也近了。出发前一晚,田清特意把满满抱到了他屋里,就是想让小两口能好好道个别。
夫夫俩躺在床上,却是相顾无言,安静了许久,褚义突然将安杨搂在怀里,嘱咐道:“你在家好好的过日子,照顾好家里人,也照顾好自己,我走之后一家老小都得靠你,不要担心我,等过了年,我就回来了。”
安杨紧紧抱着他,吸吸鼻子,“你倒是还知道!我才不会想你,一家子老老小小,还得照顾满满,我才没功夫想你!”褚义听了他说的话,笑了笑。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明,阿承早早就过来找他,准备出发,安杨将干粮装进他的包裹里,就这么看着他出了门。
人走了,家里的日子还得照常过。现在是农闲,田里没什么活,在家喂喂家里的牲口、鸡鸭,最主要是看着满满。
田老爹他们来了之后安杨就闲下来了,人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东想西,一会儿想褚义在路上有没有吃饱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