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代在指控。“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娶来干什么?你不可能再怀上孩子气,也就是说,你永远不可能会被正名。”
——刺耳的讥笑声。
她陡地惊醒。
她,记起了一切。
想起那个闯进她生命里,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伤痕的男人。
想起那段如藕断丝连的爱情。
——他没有离开。
循着灯光,她遥看那个厢房。
——孩子,爸爸就在那儿。
——“影!”
风中传来声音。
——“凌子!”
——“有些人一直不断的在找最宝贵的东西,于是不断的向前走,不肯回头看,其实,最宝贵的东西就一直在身边,只要你肯回头一看。”
她哽住气息,胸膛像被一股浓浓的恐惧攫住般。
她感到喘不过气。
——我该相信爱情,相信自己的心吗?
掩不住伤心,她掩住自己的的脸,无声的哭泣。
“为何哭泣?”
熟悉的声音如雷震雷,劈得她晕头转向。
她深吸一口气,扬走头。
他直接且冷酷的瞪着她。“为了男人?”
她的嘴里泛开淡淡的苦涩,如初尝茶叶的的滋味,茶叶在清水中浸开了复杂不一的滋味,一口下去,苦涩味道紧盘心口。
苦,原来只有自己知道。
——我哭,是因为你。
——刚才还在脑中百转千回的脸孔,这张脸,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心痛因为你。
——心碎是因为你。
——伤心也是因为你。
她无言的指控着,泪水不由的又泛滥了。
“把斗笠面纱都脱下吧。”他命令道。
——他想干什么?
她仓皇的想向后退。
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你的容貌并不可怕。”
她看着她。
他扯出一抹笑。“我没有因为你的容貌而晕倒,反而是你因为看见我而晕倒了。”
她忍不住抓紧自己的衣襟。
——他没有认出我。
“别紧张,你扑在我身上的时候,半笠掉了。”他握起她的手。
她如避蛇蝎般猛的抽回手,用尽全力。
他的脸色一僵,眼眸倒地迸出怒火,凌厉的瞪着她。“别不识抬举,如果不是你的眼神像她,我才懒得与你纠缠下去。”
——刚才的温柔只是假象。
她的心猛然一颤。
——这侮辱——
“啪!”
斗笠掉在地上。
她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少主!”咄罗质走过来。“你该休息了。”
“啰嗦!”耶律烈转过身。
“少主,你不该再喝酒的。”咄罗质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又说:“大夫说过,你要戒酒。”
她现在才注意到他的步伐踉跄。
——他,是醉了。
空气中传来了让人窒息的酒味,又呛又辣。
泪又流下。
——他,变了。
——何时,我开始如此多眼泪的?
——耶律烈削痛了很多,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仍然很俊美,脾气却更暴躁了。
——他的脸上流露的是一种历尽沧桑的疏离感,他的眼神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泄露出他眼里的冷然与嘲讽。
——他对我,是讨厌,甚至是憎恨。
“那样的眼珠,你不配拥有它!”他洒后扯落她的斗笠。
“你任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配!”
“啪!”又是一掌。
很快,她又一次受到他的侮辱。
大叔们早已是怒火中烧。
“小子,为何容忍他?”成大叔问
触到伤心处,她忍不住,泪流下。
“当初,你决定离开他的勇气去那里了?”成大叔再次执问。
——勇气早已在再见到他的时候,吓走了。
“小子,别怕!”柳大叔抱紧她。
“为了孩子,你一定要振作、坚强。”李大叔拍拍她的肩膀。
——孩子?
——我怎么忘记了当初出走的目的?
——孩子,娘一个人给你全部的爱。
——当初的誓言,我怎么就忘记了?
她吸口气,说:“成大叔,他受的是什么伤?”
成大叔不屑的说:“他,酗酒过量,戒酒就行,死懒着不走!”
“这两天晚上,为他治病的是夏剑吧。”她道出事实。“瞒着所有的人,包括我。”
成大叔“咕咕”笑。“夏大夫是绝对不会下药毒害他,如果是我……”
“加点砒霜。”柳大叔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