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次,他健壮的双臂不再环抱着我。
——经过这一次,我不再感觉到他的身体传来的刺热温度。
——长夜,身体寒冷,伴着我的只有肚子里传来的热度。
——我的身边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冻得我的心直发寒。
——很冷!
“少夫人!”苾儿在外头大呼小叫。“不好了,不好了!”
——苾儿受了刑罚已经几天“下不了床”,现在横冲直撞是为那般?
——难道是中午的事情让人知道了?
她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披上披风。
“少夫,不好了!”苾儿步伐狠狈。
——嗯,果然像是伤口未愈的样子。
“少主……”
——三更半夜,耶律烈为何还没有回房?
——心虚?
“少主……他……他……”苾儿按着膝盖不断喘着气。
她递了一杯茶给苾儿。“缓口气再说。”
苾儿跳起身,挥到茶杯,慌乱。
“苾儿,你的伪装。”她好笑的提醒道。
苾儿抓住她的手,焦急的说“少主受伤了。”
——什么?!
她已经冲出房。
“在少主的房里!”苾儿在她身后大叫。
她策水幕来到耶律烈的房里。
众人看到她,都有一种松口气的表情。
她没有空去探究众人表情背后的真相。
床上,耶律烈面色苍白,眼睛紧紧闭上。
夏剑正在为他诊脉,凌子刚让人撒走一盆血水。
“伤在那里?”她情绪失控,手脚不由自主的颤抖。
——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她很害怕,感到自己的心就要跳出喉咙。
“小姐,你冷静一点!”银儿从后抱住她。
“影,你先让夏大夫诊完症。”熙儿搓着她冰冷的双手。
“这孩子,他只是外伤。”萧太后揉揉她的胸口。“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别激动。”
凌子向她走来。“影,他并没有大碍,药力发作,他现在睡着了。”
她挣开她们,扑到耶律烈身上。
抓起他的手,握着。
温暖。
她用脸摩擦他的手。
泪疯出。
——他会没有事的,他会没有事的。
夏剑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眼神是欲说还休。
“影。”突然,耶律烈呓语。“你在那里?”
“我在这里!”她抓住他乱挥动的手。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不会!”她心痛如绞。
“我爱你!嫁我!”
她惊得跳起身,退后,再退后。
——有点不对劲。
——那里呢?
“拜金,你也累了,回去吧,明天再过来。”
夏剑一说完,她就听到众人的抽气声。
“走吧。”杰儿淡淡的说道:“哥没有事,你回去吧。”
熙儿偷偷瞪了杰儿一眼。
“苾儿,送你家小姐回去。”一直在房休闲喝茶的耶律隆绪开金口说。
苾儿一脸不知所措。
“怎么了?”耶律隆绪吊眉。“朕还使唤不了你这个奴婢?”
“啊?!不是,皇上……奴婢遵命!”苾儿忙跪下磕头。
耶律隆绪抬抬手。“快送她回房。”
苾儿起身,扶着她离开。
——好累!
——腰酸。
——路太长。
——其实只要从他房里的侧门溜过去就可以到我的房里,可惜,一群人堵在那里。
——这颗球什么时候才可以“滚”出来?
“苾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她轻声的问。
苾儿如被雷击中,跳起身,动作之大,差点就撞到她。
前面照明开路的丫头忙扶着她。
她重新站稳,作出恶状。“苾儿,你知道吗?生气的人头顶五雷,可以随时将身边的人轰成粉末,而我,脾气不好,耐性没有。”
苾儿咬住下唇,一脸的委曲。
“苾儿,你忘记管不住嘴巴的下场了吗?”杰儿冷冷的声音传来。
杰儿走上前,曲起手指,敲在苾儿的天灵盖上。
杰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温柔神色。
——眼花?
她拼命眨巴眨巴眼睛。
苾儿护着自己的头,跳开一步,恶形恶状的吼:“谁要你的关心?”
说话间,苾儿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一瓶药。
“我不希罕!”
药瓶飞了出去,杰儿侧头避开。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