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伤差不多都快要愈合了,但干涸的血迹还凝结在他胸前。
“哦上帝啊……”我低语,目光已经无法从他那遍体鳞伤的身躯上移开。
看上去他像被施过神锋无影。
“满意了?”他问,放下了背心遮住自己。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可满足了你的期望?”他问,声音里满是挖苦。
“我——”
“我还可以向你展示其他部位的伤口,但我怀疑你会不会想看。”
我快速摇头,“不-不,不了。”
长久的沉默。
然后他只是转身走向地牢的另一端,靠着石壁。
我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然后挤出一句,“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起码该说道歉,格兰杰。”
我暗自挫败地咬着舌尖,久久地沉默着。我该说道歉吗?可我依旧怀疑他。我有好多的问题,可他不肯给我答案。尤其眼下,或许我该装作相信他了,这样就可以查出他到底想做什么。在真相大白之前我是可以相信他的,不是吗?
捉摸不定和孤独的感觉快要将我扼死了,我无法忍受孤独一人。而那唯一陪伴之人可能是敌人的念头,简直太难忍受。
我叹了口气。
我会相信他的,在眼下的情形中。
“我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教授。”我说出了口。
他简单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空气中的紧张依旧弥漫着。
没有早餐了。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
或许他们把我们忘了?
不,我摇摇头。这是他们的计划,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一步都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那他们现在是想饿着我们了吗?
我吞咽了一下,恐惧从喉头升起。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到什么程度。
没有阳光,没有食物,与世隔绝,饱受折磨。
早晚是要崩溃的。
我深吸一口气,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需要熬过每一天。
别去想明天,赫敏。想想今天。
活过今天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呢?”我静静地问他,沉默已经快要把我扼杀。
他看着我,困惑地眯起眼睛,“你在说什么?”
“昨天,”我迫使自己说下去,即使那是我最不想记得的事,“当我被……当他们……当我-我……”
“格兰杰小姐,”他冷冷地,“把句子想完整了再说话。
我点点头,又鼓了鼓勇气,“当我被施了夺魂咒的时候。你只是站在那儿。”
我依然看得见他当时的样子。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却满眼都是厌恶和恐惧。
“我被施了全身束缚咒。”他解释道,并没有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