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图充分利用这几分钟的独处,可没做到。一个人的时候我感到不安,像是处在神经崩溃的边缘,不停地猜想着教授还会不会回来。我无从得知。每次他离开地牢都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又或者……
又或者他正跟伏地魔谈话,汇报他从我身上发现的每件事。他还可能在吃东西,正准备回到地牢来继续扮演受害者的角色。他还可能在跟守卫们一起取笑着,取笑我是有多傻多天真才会相信他。
他真的在伪装吗?
我又真的想要知道真相吗?
他是我眼下唯一可以依附的人,我真的想要失去吗?
我缩了缩身子,把手按在胃上。感觉好怪。
我的脚真的好冷,后背发痛,床垫也不舒服。
我叹着气,想念着我在霍格沃茨的床,宽大,温暖,又舒适。我还能再见到它吗?我竟开始想念一张床了。
他们带回了教授,我站了起来,该轮到我了。他们一言不发地把我带出了地牢。
我发着抖,胃里翻江倒海。
守卫什么都没注意到,只推搡着我的后背把我推回到地牢就离开了,把门从身后关上。我还站在那儿,环着臂膀低着头。
现在怎么办?
我现在该怎么做?
“格兰杰小姐?”一个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我没有抬头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脸色很苍白,”他说着朝我走来。
我立刻退后了一步,不想站得离他那么近,至少现在不想。
“怎么了?”他问,“发生了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说。
他变了声调,“他们对你做什么了?”他缓缓问道。
我摇头。
没。
不是那样的。
他们没对我做什么,一切都很正常。我被带去上厕所,就跟前几天一样。可是这一次……
我该告诉他吗?
我不得不说。
我-我自己没主意。
可我怎么能告诉他这种事?
看在老天的份儿上,他可是斯内普教授。
我挫败地低吼一声,背过身去。
为什么这事要找上我啊?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他的声音里满是关切,“格兰杰小姐?发生什么了?”
此时我恨自己是个女生。
“我……我有个问题。”我挤出一句,依然不肯看他。
“什么样的问题?”
“小问题。”
“是么?”他拖长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