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从他手中接过那些,迫使自己看着他的脸。
“谢谢你。”
他点点头,又退开,清了清喉咙。“你是现在就要……”
他没说完,但我懂了他的意思。我飞快点点头,他转身走向角落,不再看我。
我尴尬地开始收拾自己,几乎都没意识到手上在做什么。
终于弄完了,我小声说,“你可以转身了。”
我确信自己的脸已经完全红透了。
我不敢相信我们所面对的境况,这次的事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今后还能否面对他……要是我们获救的话,我还能坐在他的教室里,听着他的讲课,而不去想我们在这地牢里发生的每一件事吗?
“教授,为什么你会决定做一名教师?”
“格兰杰,这话题十分不合适。”
“为什么?只是个简单的问题,我们不能整天不说话地坐在这儿。”
他发出一声恼火的叹息。
“我欠别人一个情。”他回答。
“是邓布利多教授?”
“不重要。”
“所以这就是全部原因?就因为有人要你这么做?”
“不,是理由之一。”
“哦。”
“我那时很年轻,想要尽可能地多学东西,想要传承我的所学。我想要教授学生。”
我留意到他声音里的苦涩。
“我那时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笨蛋傻瓜。”
“那么……”我小心地问,“你根本不喜欢教书?”
沉默。
“我没那么说。”
“可是——”
“笨蛋傻瓜里至少总会有那么一个想要学习、能够学习并且对知识充满感激的人,”他解释,“而这个学生就是霍格沃茨所有教师仍在教学的理由。”
我笑了笑。真希望我也是他欣赏的那些学生之一,可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冷硬?为什么我在课堂上每次举手回答问题他都看上去那样恼怒?
他看得出我在想什么,但脸上的表情阻止了我问更多的问题。现在他没心情回答,我看得出。
“格兰杰小姐,你还好么?”
我睁开眼,看着他。
“还-还好。”
我能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裹着外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还没到晚上,你怎么就睡了?”他问。
“我没睡,只是有点不舒服,会过去的。”
“你确定?”
“是的。”
我当然确定,每个月我都要忍它一回。
他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