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牙将啤酒盖子咬开,一边往杯子里倒一边说:“相当还行。”
北色乐得嘿嘿直笑,大黄牙都露出来了,直接影响我的食欲。北色笑完,“吧”一声在颜娜脸上亲一口,颜娜害羞的表情立刻流露在脸上。老陈则坐一边只能忌妒地干喝酒。
颜娜的确是个极其安静的女孩,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女孩很不一样,她不化妆,不做头发,不做作,一切都很自然,而且,在她的身上还散发着一种特有的典雅气息。这么好的一女孩能被平时没心没肺的北色捡到,的确有点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感觉,也难怪老陈会闷声闷气的,现在他一定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遇见颜娜呢?为什么这么个嫩桃被北色这小子给吃到了呢?他想不明白,所以只能一杯一杯地喝酒解愁。
“北色,老实说,你们有没有洞房花烛夜?”几杯酒下肚,我就不知好歹了,问了这么个忒俗气的问题。
“我们准备今晚入洞房,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是不是,宝贝?”北色说着又把颜娜拉入怀中,可真够缠绵的。
喝了会儿,我觉得没劲儿,就给朱朱拨了电话,问问她有没有空过来跟我们一起玩会儿。
朱朱说宁宁跟她一起呢。我说老陈也在我这儿。
“那怎么办?”朱朱问。
“你看着办吧。”我说。
“那你等会儿,我马上到。”
不一会朱朱就来了,我没见到宁宁,是朱朱自己来的。我悄悄问她宁宁呢。她说打发走了,估计回学校了。
我忙着给北色介绍朱朱,我说这是我那位。我着实也炫耀了一番。此时此刻,女人好像已经完全成男人拿出来展览的战利品。
二十一
而这时老陈在一边就更加郁闷了,他一定在想,敢情你们一人一个了,把我自己孤单出来,这不折磨我的情感神经系统嘛。老陈说你们先玩着,我出去透透气,这里太憋闷得慌。
没过多久,北色就喝多了,喝高了是他的特点,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他喝高了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大声朗诵戈多多的诗。不过今天他反常了,没念诗,却唱起歌来:“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蚂蚁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北色一边唱一边摇头晃脑,跟吃了摇头丸一样,Jing神极度亢奋。不过张楚的这首《蚂蚁蚂蚁》是彻底被北色彻底糟蹋了,多棒的一首摇滚,竟被他演绎成了一首山歌——酒后原声态。
我看着北色这副德行,真为颜娜担忧,以后她要是真的跟了北色,能承受得了北色这么疯癫样吗?
我正想着呢,颜娜开口了:“小北经常这样吗?”她说话的声音真好听,就跟“大珠小珠落玉盘”那般清脆。
“没有没有,这是第一次。”我撒谎了,没办法,为了兄弟的爱情,为了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我只能这样说了。
“哦,是吗。”颜娜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怀疑我说的话。
“估计他是因为你,高兴的。”我怕颜娜真的不相信我说的,又加了这么一句。
“你能跟我说说他吗,他人怎么样?”颜娜说。
“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感觉他人怎么样,我想听听你的看法。”颜娜的问题真刁,让我评价北色,这不是明摆着为难我吗。
我看了看歪倒在座椅上的北色,跟一滩烂泥似的软在那里,怎么办,编吧,还得编好听点。也就幸亏我是个写东西的,编故事还是那么回事儿,两三个北色的“生活事例”讲完,颜娜已经开始渐渐相信北色是个好人了,因为我把见义勇为、品学兼优、生活朴素那些道德高尚的事情一股脑全安北色身上了。在跟颜娜讲述的过程中,我始终感到自己在背弃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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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北色给我打来电话,说了一通感谢我的话,还说我真够哥们儿。我强打起Jing神跟他说:“我帮忙算是帮到家了,剩下的就是你好好对人家了。说真的,颜娜是个好女孩。”
北色一个劲地说是,还像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颜娜的,让我放心。我听着这话有点别扭。放下电话,我琢磨半天,总感觉北色这番话应该给颜娜他爸说才对。一不小心,我也当了回爸,乐得我差点笑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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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对朱朱产生了一种依赖心理,时不时的就会打电话叫她来陪我。我承认,朱朱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是举足轻重了。
二十二
我曾经尽力遏制这种感觉,因为那样会让我生活得很累。我问自己,朱朱会跟你一辈子吗?我告诉自己,天下的好女孩还有很多。我还跟自己说,女人都是水性扬花,而爱情则是放屁,盖天力,你忘了自己心上的那两道伤疤了,不能对女人太宠,宠多了自己就陷进去拔不出来了。
想完这些,我感觉思绪有点混乱。我抽了根烟,暂时不再去想太多,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还想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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