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站在我面前,病怏怏的,两只无神的眼睛看着我,含着委屈的泪光。
我赶忙上前拉住她的手,我说:“你怎么真的过来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会马上就过去看你吗?”
朱朱一下子扑在我怀里,紧紧抱着我,抽嗒嗒地哭起来。
“头还痛吗?”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轻语地问。
朱朱微微摇了摇头,说:“我就是想见到你,我们都一天没联系了,我想你了!”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的确,自从那天我们从东外环分开之后,也就是厌倦的情绪在我心中萌生之后,我和朱朱便一整天没联系了,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的问候,我因为听了光年的话,一直在忍着,而朱朱那边是为什么?她是怎么想的?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虽然朱朱说她头已经不痛了,但我还是带着她去了学校的门诊部,医生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就给开了一堆药,花掉我不少钞票。照这样来看,农民要是生个病还不得花掉半年的积蓄啊。这看病难的问题政府还应该及时解决一下。
三十五
我拎着一袋药搀扶着体弱的朱朱从门诊里走出来,返回到学校门口,我问她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她说不用了,想回去。我要送她回学校。她也说不用,而且态度更加强硬。
朱朱甩开我的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怎么那么容易就叫到车了,刚才我怎么就那么难啊。
朱朱坐到车里,我把药递给她,没有离别时应该说的话语就走了,冷若冰霜。
我站在原地,掏出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我拿起手机给朱朱发短信,让她路上小心,回去注意休息。等了会儿,没收到她的回复。我又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我往学校里走,心情乱成一团麻,茫然,不知所措。
回去时是原路返回的,所以又看到了光年和他的书摊。
光年大概是看出的内心的痛苦了,他问我:“天力,怎么了你?脸色难看得跟个茄子似的。”
我把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并问他我该怎么办。
光年扔给我一本书,说:“回去专心看书,别胡思乱想,忍着!”
53
光年的“忍着Jing神”的确很奏效,至少这样会保持我跟朱朱的关系,让我们不至于吵架或闹分手。
可是光年跟我说的“专心看书,别胡思乱想”我却做不到,当天我回到宿舍,满脑子全是跟朱朱的那些事情,就像有一群蚂蚁在我身上乱爬一样,特痛苦,于是那晚我翻来覆去,失眠了。
第二天晚上,我给朱朱打去电话,她不接,一连打了几个,亦然。后来长沙的编辑发来短信,说小说的结尾太仓促,提出修改意见。我连夜加班,然后发出。
第三天晚上,我又给朱朱打去电话,她终于接了,我问她头痛好些了没,她没好气地说了个“嗯”。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愣着,最后是她挂的电话,一串悠长的盲音。后来编辑又发来短信,结尾还是要改,说不现实,太梦幻。于是我又是一夜突击修改稿子。
第四天晚上,我打电话给朱朱说明天想去买件衣服,问她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她说没空,让我自己去。我极度失望。之后编辑第三次发来短信,理由是已经很接近成功了,但还需修饰。我再次熬夜,为了六百块钱而奋斗,真不容易啊!
第五天我真的自己去买了衣服,一个人行走在拥挤的人流中很不适应。晚上回来去了常来坐喝酒,大醉而归,所以这天晚上我空格了,没有给朱朱打电话。不知她会怎么想?
第六天早晨,朱朱的电话打了过来,比闹钟还早。她没问我昨晚为什么没给她电话,直接叫我过去找她。我飞速穿好衣服,踏着灿烂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空气上路。
在朱朱的学校门口我见到了久违的她。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镇定自若地走过去,牵她的手——这一瞬间,我们和好如初——这就是爱情的默契吧。我喜欢这种默契的感觉,不需要一句话。
后来的很多年里,我和朱朱正是靠着这种默契而在一起生活的。繁杂的人群中,我们心心相印,彼此相吸,只有她是最懂我。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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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着朱朱逛街、聊天,她心情好多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们谋划着去哪儿吃。其实我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朱朱一定会首选肯德基,还别说,我跟朱朱闹情绪这几天真就有日子没去肯德基了,嘴巴还怪想它的。所以当朱朱嚷嚷着去肯德基吃的时候,我便假兴奋地符合她说“好啊好啊”。
于是我们开始想去了后吃什么。朱朱噼里啪啦地一口气说了七八种,有薯条、蛋挞、牛rou汉堡、新奥尔良烤鸡翅、老北京鸡rou卷、土豆泥……我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估计得有小一百块钱了。朱朱还调皮地说除了薯条和土豆泥归她,其余的我要全部包圆,必须当场吃下,不需打包。
去肯德基的路上我们经过一家音像店,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