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尘叹气,带着惋惜的语气,“这里本来不是这样的。”
闻言,端木绝目光如炬、心存疑虑地问:“为何?”
“听说这里本来是有村落的,后来是因为这个村子受到了诅咒。”
“据说一旦有人进入这里,村民则相继罹难,因此天黑之后没有人敢进入镜博渊,但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最终还是因持续诅咒而死亡。”端木尘说时声色俱厉,“唉,到如今仍是未解之谜。”
刚刚还是栗栗危惧的尘未了,眉眼中尽是怏怏不乐,叹息道:“那、这些人,应该就是当地村民?”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向端木尘,似乎都不想接受,摆在眼前的这个答案。只见他朝大家轻轻点头。于是乎有些人已经心胆俱裂,尤其是几个随从们,他们面面相觑,有种人人自危的既视感。
“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乱了阵脚。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神佛鬼怪,离奇诅咒,都是人为罢了。”端木绝目不斜视,头脑清醒,思路清晰,“现在最要紧的是走出这里。”
言毕,随从们噤若寒蝉,但此情此景,外加上此地如诡谲怪诞,难免让人不寒而栗,这也是情理之中。
大家伙都心惊rou跳,唯恐自己是下一个受害者的氛围下,唯独韩成羽一改往日,此刻竟沉默寡言,眉宇间忧心忡忡,他似乎知道些什么而这群人不明了的。
很快,一行人,平安无事地穿过了这片密林,人人像放心下胸口大石一样,松了口气。横在他们中间的是一片沼泽地,似乎是泥潭沼泽,隐约飘荡着雾气。
渐渐地浓雾更甚,是深浅不一的紫蓝色。端木绝连忙掩住呼吸,跨步时也分外谨慎。更是下意识地握紧尘未了的手。大家也跟着悉数掩鼻子。
端木绝顿步,发声提示:“这里不寻常,大家小心。”
就在端木绝走不到十步,泥潭里不再寂静,开始有了沸水的声音。
端木绝凝目,看见不远处有个驼背的老人。手里拿着大勺,时不时地搅拌着一口巨锅煮沸的东西,有几个人想从锅里爬出来,锅盖刚要揭起,又被他给摁了回去。
锅里热水鼎沸,鬼魅地发出一声声呜咽,瞬间就变成一滩血红,锅外还露出盖不住的手和脚。
尘未了楞了一下,方才觉得恶心,就在在场的人快要窒息的那刻。
驼背老人回眸过来,露出Yin森森的笑,“各位,饿了吧,这锅刚好够填肚。”他摇起一勺浅尝后,“味道好极了,可要来尝尝?”
尘未了踉跄,发出声低呼,连忙遮住了眼睛,大声吼道:“这浓烟有某种物质能产生幻觉。”就算将眼闭得更紧,也没有用,大家早已经沉浸在心之所向的世界里——
端木尘嘴角笑笑,“母亲,儿子来接你了...”
韩成羽闭眼陶醉的样子,似是十分享受,念叨着:“臭丫头,过来....”
端木绝不语,冷若冰霜的杵在那纹丝不动,就像是被人点了xue一样。
其他随从们高兴的蹦着跳着,有的甚至又哭又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真还幻像。
“大家都醒醒...”尘未了试图唤醒他们,可丝毫没有反应。她觉得眼睛开始刺痛,像针扎一样,刚刚那一幕幕血腥却还在她瞳孔里更替,无休无止。
在极度恐怖之余她大声嘶叫,“滚...开。”许是她的这声嘶叫,或是惊恐,她胸口处的血泪亮了起。殷红色的光泽照着这片泥潭,浓雾渐渐散去,那个驼背老人连同巨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他们恢复意识时,愕然发现人已经早在泥潭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里,有流水声。”枫叶惊讶地指了指前方二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好像隐约能看到零星的光亮。”端木尘道。
一行人趟过沼泽泥潭后,翻过一座巨石,后面露出镜博渊最神秘的地方。
首先望到一座的大山,和飞流而下最华丽的瀑布,一直沿着层层叠叠,错综在一起的花岗岩岩石,流到湖面。
岩石旁有一条深入蜿蜒的步行小径,直通与湖面接壤的山洞口,洞里有一火光似有似无,忽明忽暗,很是飘渺。
这湖面竟像镜子一般清澈见底,流淌的水声从上游至下游,行走一天,大家伙现在正是又累又渴,饥肠辘辘。
随从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水的第一反应直接喝起来,“这水真清甜。”
“三哥,我们到里面歇息会儿吧。”端木尘朝他三哥一问。端木绝颔首赞同。
穿过岩石来到洞口里,围住火光而坐,大家正歇息片刻,安安心心地拷着火。
倏地,三名喝过湖水的随从们猛地站了起来,嘴角带着诡森森的笑容,徐徐地靠近火焰,在他们眼里这把火焰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跳着曼妙的舞姿,在和他们招手示意,乞求着怜爱。
他们笑意更甚,怎么拉也拉不住地往火焰里走,一记鬼魅的火光快速从他们身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