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越来越难以压抑对她的渴求,会发生什么,已能预知。
怀苍将衣服盖在身上,抬起一只手臂,抵在额头。想起她方才淘气的举止,无奈又好笑。
“再有下次,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
未免再被姽宁胡乱点火,怀苍只好把自个儿关在屋内施法疗伤。
姽宁则因为自己那日玩过火了,心里还有些羞,遂没好意思打扰他。
正好趁这几日缓一缓....缓缓这颗已经压制不住的,躁动的心。
而另一边的南辛,哪里晓得父母间的心思。见他们一个闭门不出,一个全然不理,他犯了愁。
想到自己出卖爹爹,害他们夫妻感情生了间隙,南辛手中的木工活顿时就不香了。
他坐在地上,深深叹一口气,小小年纪愁容满面,“娘亲定是生爹爹的气了,如何是好?”
变作人形的希希惆怅地撑着腮帮子,想了半晌也没法子,便扭头看向前方正趴在地上晒太阳的雪狼。
问道:“你与大帝帝后相处时日最久,倒是给个建议,怎样才能让帝后消气,并与大帝表露真情?”
南辛也转身瞧去,点头道:“娘亲对爹爹定是有感情,否则那几日也不会亲力亲为地煎药。只要消了娘亲的气,他们的感情就会变好。”
雪狼眼皮都没掀,懒懒地说:“那两人的性情我琢磨不透,给不出建议。”
两人一听,“哎...”地两声长叹。
雪狼微微掀开眼帘,瞧这两人,一个垮着脸,一个耷拉着脑袋,实在好笑。
它冲希希道:“你与帝后在芙蓉山相处得不短,不是比我更懂她心思?”
希希一手拨弄着南辛的小木棍,沉yin道:“帝后原本是吃软不吃硬,每回大帝出征,她都担心得紧,经常半夜走到院子,遥望大帝离开的方向。如今她失忆,我也无法揣摩她的心思。但大帝此番受了伤,帝后看着也的确心疼,就不晓得这软法子还顶不顶用。”
“再次博取娘亲的同情?”南辛摇摇头,摆手道:“铁定不管用了!”
雪狼却意味深长地道出四个字:“兵不厌诈。”
二人齐刷刷望去,雪狼继续道:“譬如去药神殿弄些厉害的药,让人吃了上吐下泻,也不是不可以。”
南辛额筋抽了抽:“爹爹好不容易恢复元气,上吐下泻也太狠了些。”
雪狼又阖上眼,尾巴甩两下,道:“我只是打个比方,药神殿也并非只有泻药。”
“药神殿...”希希皱眉忖思,脑光倏然一闪,笑得格外狡黠:“我有妙招!”
***
这日,药神殿的仙童送来两副药,一副是南辛的补药,还有一副是大帝的补药。
姽宁将药包拿在手上,不解:“我并没要求给他配补药。”
仙童道:“大帝毕竟受了雷刑,外伤虽治愈得快,内伤也得辅疗,受创的元气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这是医仙特意叮嘱给大帝的补药,不但能补足元气,亦可助Jing元恢复。”
姽宁对医术并不太懂,只是听闻他内伤需药物辅助,便谢过仙童,一一收下。
*
待将南辛的汤药送过去,姽宁折返回来,开始帮怀苍煎药。
汤药一般煎煮两个时辰,药效方能渗出。一直守在火炉旁的姽宁闻着这香味奇特的药,不知怎得,渐觉脑门发热,后背也泌出些汗。
难道是火太大了?
她狐疑地往下方看去,炉上文火恰好,而她离火炉有段距离,为何会热?
她也没想太多,只当是自己今日连续几个时辰煎药所致。待药煎好,她便将药汁倒入碗中,端去怀苍的院子。
*
屋内,等他将药喝光,姽宁一语不发地端着碗就要走,却被坐在床上的人抓住手腕。
“姽宁...”怀苍望着她,见她并没抵触,便得寸进尺地将她拽坐在床上,柔声问道:“你还在生气?”
听听这语气,多么无辜,又有那么点小心翼翼乞求的意味。姽宁心中哼一声,抿着唇,硬是将自己这颗泛滥的同情心给压住。
但她始终没甩开他的手。
怀苍知道她又心软了,按捺欣喜,顺着她的脾气,道:“你若生气,骂我打我都可,就是别默不作声、不理不睬。”
只要她没反抗,他便断断续续地哄着,将她故作冷硬的心防一点点击穿。
说着说着,怀苍渐渐觉得不对劲:心口仿佛升腾一团火苗,烧得他气短燥热。喉咙也似被火燎过,令他口干舌燥。
他颦眉咽了咽喉头,下意识呼出两口热气。
姽宁听见喘气声,不由转过身看去,登时愣住——只见他脸颊通红,额头汗珠密布,活像被火烘过。
她连忙抽出手,掌心贴在他额头,好热!
冰凉的触感袭来,刹那缓解他额头的热度,但还不够...…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贴向自己发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