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狂喜,将她紧紧抱住。
猝不及防的刺痛过后,是无法言喻的、突如涌来的兴奋。
一阵阵名为愉悦的浪chao,朝她不遗余力的拍来,拍碎了她的矜持,激起了她狂乱的热情。
她恨不能就此深陷他怀中,随波荡漾,随他沉沦。
烈火肆无忌惮地烧了整整一宿,几乎将这一方榻间焚透。
浓烈的汗香氤氲着迷人的香味,合着两人此起彼伏的气息,渐渐消散,归于平静。
姽宁趴在怀苍的身上平复呼吸。
他的胸膛随着重重的心跳声,起伏得厉害。但她发觉自己很喜欢听他的心跳声,咚咚咚打鼓一般,强烈却令她安心。
脑中蓦地闪过一些画面,恍惚曾经也时常这么做。
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不经意落在他肩头。
那里有两排牙印,一排是他当初得意洋洋亮在她面前的初夜证据,还有一排呈现鲜红的rou色,是今晚印上去的。
原来她真有咬他肩的习惯?
她撑起身,手指揉了揉牙印边缘,问道:“疼吗?”牙印这么深,定是疼的。
怀苍一手拨开贴在她颊边的发丝,笑得分外清爽:“习惯了,倒不介意夫人多咬几次。”
说着,他拇指摩挲她嫣红的唇,忍不住抬头又偷袭了一个吻。
吻罢,姽宁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又乱了,气呼呼地将他瞪着。
怀苍眼中满是她的娇颜,一手摩挲她耳垂,目光刹那幽深:“要不然,再咬一次吧?”
姽宁听懂他的暗示,惊得要起身。再折腾下去,她真要散架!
怀苍手臂似铁钳,把她禁锢在怀里。“你曾抛弃我,总得弥补一些。”指的是她将穆彦青留在凡间的事。
好家伙,这人开始秋后算账了……
姽宁皮笑rou不笑:“我那怎么叫抛弃呢?那时我与你本就是各取所需,利益驱使,又没有情愫,我想去哪儿便……”
她的声音慢慢消失在他冷冰冰的目光中,脸色也沉得像雷雨来临前的滚滚乌云。
怀苍捏住她下巴,哼一声:“将我的梦食尽,把我的心掳走,你倒是一身轻松飞升成仙?还无半点愧疚?”
姽宁扯了扯嘴皮,想说他真是小心眼,却没胆量说出来。
当晚,被翻来覆去折腾的姽宁暗呼:这人明明元气大伤,怎么比我还有Jing力!
***
穿过西部莽荒之地的界外屏障,巍巍黑山拔地而起,绵延千里不见尽头。
远看峰崖光濯濯无毛,近瞧峦间青湛湛如水。春风澹荡,清河潋滟,全是青葱绿油,并无缤纷花彩。
瞧着像别样福地,却是令人畏惧的魔界。
处处山崖险象的魔界,唯独南部有绵延两百多里的荒原,那里建有魔城,居住着数十万魔族。
整座城呈圆形,正中央建有高大城墙,隔绝着历代魔尊居住的魔宫。
*
魔宫,圆月高照,漫天无星。
偶有吱吱鸟叫,打破宫内宁静。
有一女子,眸含秋波、面如皎月,穿着一袭白色裙裳。她步态轻盈,疾步似风,辗转几处宫道,来到一处僻静的祭坛。
守卫见她,低头恭敬:“尊后!”
原来是魔界尊后,魔尊琰屠之妻季蓼,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浮屠城城主。
季蓼命守卫将门打开,前方顿时显露一条往下蜿蜒的通道,直通地宫。
她抬脚沿梯而下,越是深入地宫深,温度愈冷,直至阶梯尽头,四周寒凉如冬。
不多时,寻入一间开阔明亮的屋子。四壁皆燃油灯,将屋子照得通亮,中央摆着一口晶莹的冰棺,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冰棺一侧。
他抬手施咒点亮手中的净色玉炉,只见屡屡莹白光带自玉炉中逸出,还未挣扎,统统被吸入冰棺内。
男子听闻脚步,连忙转身,见来人,他起身行礼:“母后。”
正是魔尊琰屠之子,琰夕。
季蓼走上前,垂眸瞄了眼冰棺内盘卧的青褐色蛟龙。这蛟形如龙,鳞似蛇,有龙爪,却无龙角,乃六百多年前,被姽宁腰斩的妖皇步举。
当年他残喘着最后一口气,被琰屠带来魔界,季蓼用玉炉收集无数凡人Jing魄,才他救下。
“如何?”季蓼问的是棺材内的步巨。
步巨吸食完玉炉内释放的Jing魄,这才睁开绿幽幽的眼睛,蠕动身子,爬起来。
他缓缓站立身子,与季蓼对视,道:“多些尊后相助,而今元气恢复不少,不出一个月就能变化人形。”
“甚好。”季蓼道:“琰屠尚在血池养伤,不久后也能出关,届时我们好好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步巨问道:“尊后是否查出,大帝麾下那名叫姽宁的女将士与血魔珠有何关联?”
她摇头道:“虽未查出她与血魔珠的关联,但已能肯定她与百灵和湮灭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