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别更相见,两人还存情谊。
话是这般说来,两人内里皆有明镜。共在京都不相见,除非席从雁肯了,否则便是断绝。
因着一时的魔怔便要断绝,席从雁思不透。情爱在前当真连多年的兄弟情分都不顾及?可他们二人之间有过情爱么?
难道不是因着自个儿的躯体那样怪异?那样的邪异,他二哥碰见了,人亦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他们是兄长弟弟,为何今又做不得?
全然是怪这副躯体!
席从雁望着床榻上瞧不见面容的人。赤身趴卧,左肩上的一圈包扎。一个时辰前赵谦白着一张脸昏厥不醒的模样浮现,闷痛还未尽散,他二哥又要断绝。
为何非的这般。
他又不是个女子,更不好龙阳,偏他兄长这样逼迫。
“二哥,非的如此?”少年声音清朗,问的很是轻。
赵谦不看他,听了这一句内里亦有些紧绷。先时打算龙凤换置,将人强留在府,他弟弟委屈的望着自个儿,却又舍不得了。到底是个男子,真真这般做了,恐怕要失了他弟弟眼中的神采。
放了人离去,将席从焉留在府中。亲姐姐有孕在此,做弟弟总要过来看望。只要见着面,总是有软磨人的时候。
那里料想自个儿受刺,人便急眼的送上来了。
什么再不相见的话,也只有席从雁自个儿愿意相信。不过是拿来刺一刺人,瞧瞧他弟弟的心肝儿究竟有多硬。什么再不相见?他与他从雁弟弟日后都是要在床榻夜夜缠绵……
赵谦自问不是重色欲的人,可这色与欲都皆是他弟弟,那便是不同。原就很是怜爱,破了纸糊的一层便更想疼爱。况且他弟弟身躯更是不同,明明是个男子,怎地还生了那样娇嫩的一只牝户。平日里衣袍裹身,很是规矩的勤奋少年郎,乖巧唤着自个儿二哥,胯下Yin阳揉合,两处洞xue……
他从雁弟弟,若是自抚慰了,下边会自个儿shi软了么?之前压着人试了,似乎是有一点儿,可惜他弟弟腿实在合的紧。
赵谦身躯紧绷。
也怕听见他弟弟心肝儿太硬,便是说了断绝也不肯退让。
“二哥见不着从雁,便不会为难从雁。”赵谦闭目,除却声音虚软,一往如常的温和。他这人一向如此,从不会疾言厉色说什么狠话迫人。朝堂上如此,对他心尖上的人更是如此。
屋子中没得声响。
他时才动了左臂,大抵还是拉扯到了伤口,左肩胛骨那一处断断续续的泛疼。昨日被人持了匕首冲上来,那人要取他性命,两人滚打作一团,手里没得器物终被划刺入皮rou。
归来叫了太医敷药包扎,一夜无事。约莫是伤口起了炎症,发了高热才叫他一时不醒。这会子趁伤逼迫,软他从雁弟弟心肠。
赵谦撤回来的手搭在床沿。突然触碰了到温热,内里惊喜。那温热又半握住自个儿的手。
席从雁脑袋混沌,他现下乱的很,什么也想不清楚什么也不明白,唯一个知道的,便是他与他二哥不能够就此断绝!说自个儿肯了他张不了口,于是学着赵谦前一会子的动作,伸手半握赵谦搭在床沿上的手。
除去幼时他姨娘姐姐牵握过他,再没得旁人。与赵谦或许牵握过,但他却是头一次因着情爱去握另一个人的手,还是个男子,还是他兄长……
他脑袋胡乱的很,亦不管自个儿对他兄长有没有情爱、好不好龙阳,眼下他只求着,不能够与赵谦断绝。
床沿上莹白的一只手握上赤着整条胳膊那只略深的,再被那只略深色的手反握住。少年低着头耳垂通红,紧抿着嘴。再没退缩。
赵谦睁眼,并没有立刻转首。左手握着人,脸色由苍白逐渐红润,复往如常。
这会子屋中更静,呼气也不敢过大。
两只手交握过一柱香,席从雁便要将手抽回,初时略深色那只不让,磨磨蹭蹭,才抽了回来。
两手松开,赵谦又觉着左肩胛骨丝丝生疼,匕首划开皮rou的伤口不小,新伤口还未长好,疼是自然。
赵谦转首,正逢明月端了药碗进来。这药味人还没走得进,便溢满了内外两间屋子。
少年闻着药味皱眉,又庆幸自个儿方才收手快,否则被瞧见了,如何是好。他二哥要喝药,闻着就苦臭,更难下咽。思虑起赵谦受伤,内里又开始闷沉。
“大人,四爷。”
“这是按章太医吩咐新煎的药,大人请用。”明月托药,后边还跟了清澜。
未等侍女上前,席从雁便自个儿坐到床榻,欲要扶赵谦起身,方便用药。伤处是肩背,他怕触碰牵动,很是小心翼翼。搀扶右臂令他二哥坐直。
赵谦宽肩窄腰,下躯穿了亵裤。他虽是文人,闲余时抚琴作画,亦好与赵政策马较量箭术做些Cao练。是有一些武艺傍身,若不然昨日也不单单是左肩受刺,那贼人来的凶悍,不比同常人,又对他恨之入骨。
席从雁少见赵谦赤身,圆房那夜他迷迷糊糊,做那事本不情愿,再不会去看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