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羽林心一紧,心想莫不是家里进了小偷,她随手从旁边抓起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步履轻盈地朝厨房走去。
当她来到厨房门口,看见水池旁边的那一抹红影时,心里“咯噔”一跳,手跟着松开,那个用来防身的东西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哐当!”
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沈颜青闻声赶来,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羽林,怎么了?”
严羽林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厨房里的人,沈颜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忽然惊呼出声:
“听听???”
“嗯?爸爸,妈妈,我吵醒你们了吗?”
沈听筠右手拿着水壶,左手拿着一个杯子,脸上表情有些蒙,“我口渴了,想喝水,对不起啊,吵醒你们了吧。”
沈听筠话刚说完,严羽林便迈步走进厨房紧紧把沈听筠搂进怀里。
“听听,妈妈好想你啊。”
“你回来对不对?这不是妈妈在做梦对不对!”
严羽林抱着沈听筠撕心裂肺的哭着,她很害怕,害怕这又是一场梦,这半年像今天这样的场景她不知道梦见过多少回了。
“…”
沈听筠两只手向外撑开,她手里还拿着东西所以没有办法回抱严羽林。
“妈妈,你怎么了?”
沈听筠眼里充满疑惑,她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沈颜青,试图向他寻求答案,却发现他亦是满脸泪痕。
过了一会,严羽林情绪稍稍平复,她这才想起去问沈听筠身体情况。
“听听,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听筠先是摇头,随后又点头,“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好酸,刚才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双腿突然好像没有知觉,我摔了一跤,不过没有什么大事。”
摔了一跤?
严羽林赶紧查看沈听筠,在发现她没有任何明显的伤之后,心慢慢落定。
“那你头痛不痛?”
沈听筠点点头,“有点疼,我在想是不是昨晚自己看书看太晚的缘故。”
说完她马上又说道:“不过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明天的考试我没问题。”
闻言,严羽林和沈颜青非常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听听,什么考试?”
沈听筠出事前一晚第二天是要准备去考研的事,可刚才她说的话好像时间线上对不上号?
严羽林有些隐隐担心。
“高考呀。妈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会不记得?”
严羽林懂了,之前张教授说的后遗症来了,沈听筠的记忆力开始断片,错乱,她现在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她高考那年。
一旁的沈颜青也明白了,他想沈听筠记忆断层,那人呢?她又记得多少?
于是,沈颜青试探地问了一句,“听听啊,你记得书言吗?”
“啊?”
沈听筠粉唇微启,“爸爸,你说什么呢?书言哥哥我怎么会不记得。”
沈颜青皱了皱眉,沈书言沈听筠记得,那其他人呢?
“额,听听,那你记得一个叫王宇礼的人吗?”
“对,你记得王宇礼吗?”
严羽林跟着追问。
按照道理来说,如果沈听筠醒来的时候她的记忆停在高考那年,那时候她和王宇礼还没有交集,所以不会记得。
但严羽林和沈颜青不放心,因为这事实在不是说一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
沈听筠皱了皱眉:“爸妈,你们怎么了?什么记不记得,我压根不认识你们口中的那个人好不好?”
“好了,我要去睡了。”
沈听筠把水壶和水杯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她刚回到卧室,严羽林就走了进来。
“听听啊,你困不困,妈妈有话和你说啊。”
说实话沈听筠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她明天得考试,不休息好,怎么行。
“妈妈,有什么事等我考完试再说可以吗?”
“听听,你明天不考试。你已经25岁了,你从申城大学都毕业三年了。”
严羽林紧紧握着沈听筠的手,温声细语,脸上带着笑意。
“什么,我已经25岁?我读了申城大学?”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羽林抬手将沈听筠额前的一缕碎发挽到脑后,耐心道:“听听,你之前发生了一个意外事故,被高空坠落的广告牌砸中在医院昏迷了半年。我们用了很多办法来救你,可能是治疗过程中的一些药物对你记忆产生了影响,所以你会记混。”
“什么?我出了意外?然后记忆出现断片?”
沈听筠边说边笑:“妈妈,你别开玩笑了好吗?这怎么可能,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但现在我真的要休息了。”
虽然沈听筠大脑受损,让她记忆产生变化,可骨子里的那股倔强还是和从前一点都没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