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妈就住在清河街附近,其中一位因为出事那天去买菜,还是跟在李心兰后面一路看热闹回来的。
听到林莉莉问,还只当她是担心同学,热心地抬手一指:“喏,就是住那儿的那家。
户主是个女同志,听说姓李,她家丢了的那个女儿好像叫什么‘小楠’,不会是你们同学吧?”
林莉莉顺着大妈手指的方向看去,直直看到了那一幢鹤立鸡群的新修三层楼房,心里立即酸了酸,很快就夸张地喊了一声:
“我们同学就是叫安幼楠,她妈是寡妇,确定是户主,难道是她出了事?
糟了糟了,她可是我们一中的保送生呢,秋天就要去读大学的,怎么就出了事呢?”
回头又冲同来的几个女生招呼了一声,“我们赶紧去她家看看吧。”然后扯着安小云的手先往清河街走了。
以前羡慕嫉妒眼红的对象,突然一下子就跌落到泥地里,转而成了需要她们怜悯的人,甚至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
这种让人急剧反转的心理,让几个女生神情都格外复杂起来,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可怜一番。
见林莉莉拉着安小云往前走了,几个女生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一起走了。
一位老妈等几个女孩走了,才“啊”一声:“原来李同志她女儿叫安幼楠,还是一中今年保送的学生?
这眼看着就要上大学了,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呢?这可真是……”
另外一位也跟着嗟叹了一番,一头可惜着一头走了,等回到自己那条街,自然是少不得把今天得到的关于受害人的消息说出来。
一中的女学生,今年还是被保送要上大学的,名字叫安幼楠,那个当娘的还是个寡妇……
即使在完全没有普及电脑的小县城,这一条条的信息还是爆炸性地传了出去。
林莉莉以前没来过清河街,安小云虽然到过一次,却并没有想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原来陈旧的平房就被改造成了三层的小楼房。
两个人径直走到院门前,仰头看着新修的楼房,心里都有些扭曲的快意。
修了新楼又怎么样?
一个寡妇,本来就名声不好,还传出被人侵犯未遂,这辈子是别想着再找个男人嫁出去了。
而且安幼楠都被人掳走了,现在死在哪儿都不知道呢,这幢楼修得再好再气派,李寡妇还住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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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考虑
跟林莉莉和安小云抱有同样想法的可不止一个人。
徐爱国在一处街口就把刚从医院走回来的李心兰给拦住了:“李同志,李同志你等等。”
提着一包衣服打算回家洗的李心兰停下了脚步,认出了徐爱国。
在她和安幼楠办户口的时候,徐爱国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利用手里的职权卡着她们的。
对徐爱国,李心兰自然毫无好感,脸色非常冷淡:“有什么事?”
徐爱国虽然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瘟神,把他给撸到一个乡旮旯派出所去了,但他在公安局搞了那么多年,有根有基的,自然也是知道些内部消息。
那个安幼楠虽然被救回来了,这几天却是住在医院里,估计也被糟蹋得不像个样子了。
李心兰现在是没办法,只有医院和住宅两头跑,照看着女儿。
等安幼楠那些伤一好,李心兰可不得就要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徐爱国今天过来堵李心兰,就是替她好好分析分析下一步该怎么走:
“李同志,我知道之前我们是闹了些不愉快,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嘛——”
李心兰可没心思在这里跟徐爱国瞎扯,把衣服拿回家洗了,她还得做饭菜给医院里的小楠和阿乾送过去呢。
又不是多远的路,总在大饭店订餐吃算怎么回事,太费钱了,没有自己在家里做实惠。
而且这两天她也跟着吃了几餐,发现大饭店有的菜做的还不如她呢,就只油放得多,小楠都嫌太油了,她得回家弄点清淡爽口又有营养的过去。
听徐爱国絮絮叨叨的,李心兰不客气地就往旁边一绕:“徐同志,有事你说事,没事我还赶着回家洗衣做饭呢。”
徐爱国一肚子先套近乎的场面话都被噎在了嗓子里,赶紧跟在她身后走:
“李同志,是这样的,你家那房子什么时候卖?我先跟你这里挂个号,价钱方面好商量——”
李心兰刷地停住了脚,转头奇怪地看向徐爱国:“谁告诉你我家的房子要卖?”
徐爱国也赶紧跟着顿住了脚,不然这种时候撞到李心兰身上,李心兰要咋呼句什么,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听到李心兰的话,他比对方还要更讶然点,脱口说了出来:“怎么,都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住在这里?”
出了这样的事?!
李心兰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徐爱国,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女儿什么事也没有!”
说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