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样子,人真的变了。我听完后变得沉默,聊了几句,就送别W ,回去蒙头睡觉。
南方的冬季湿冷湿冷的,让在北方上了四年学的我一时不太适应。大家都是
刚出校门,各奔前程,个别大专毕业的同学已在社会上打拼了两年。小时候一个
个单纯的样子,现在都真正心如其面了。变了变了,谁都变了,我难道没变么?
我本无意於再见她,但自从知道了身在同城,心里总想看一看也是好的。就
这样想着,我今天起步走向×大。
星期日的早晨阳光明媚,我很快凭姓名查到了她的寝室号码,抱着试试运气
的态度,敲开了她们寝室的门。
一个样子很悲戚的女生出来,「您找谁?」
「您好,我找苏兰。」
又有两个女生走出来,她们有人像是刚哭过。
「我是她中学同学,请问她在吗?」
「…嗯……她早上出事了。」
「什么事?」
「我们刚吃完早餐走出来,她突然就倒下去了」,一个圆脸的女生说,「我
们把她送到医院,刚进去没多久,医生出来说说是猝死——」,她的声音越来越
小。
这句话把我木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了。十年来长久爱恋着的她竟……?好
像被人突然摘去一颗心,身体空旷得无以复加,若周围没有人,简直要委顿在地
上。
「您不要太难过……医生说不明白死因,我们给她家里打了电话,他们正在
赶过来……她的遗体停在×院。」
我告辞出来,虚虚地飘出校门,搭车去×院。她果然是猝死在今晨八点五十
三分,才两个多小时。我找了一位医生朋友,由他带我走到太平间。
守门老头一副邋遢样子。我谢过那位朋友,走进阴冷的房间。
一切都是阴冷的,他带我走到那个编号十六的大铁柜,用手打开,然后拉出
一具人体。
我没来得及辨认是不是多年未见的她,心便猛烈地跳起来。
因为摆在面前的是具光裸的屍首。在拉出来时,铁架床顿了一下,屍体的乳
房、小腹和大腿上的肉便同时一抖,我下面立马硬了起来。就像十年前呆看她的
脸一样,我站在这具横躺着的精致绝伦的人体跟前,片晌间就这样傻站着。
然后才把目光转向女屍的脸。
那张脸平静无比,一如她突然失去了生命的躯体。纵然苍白得很,我还是一
眼认出了她,这些年她的模样有变化,但我总能认得。她的眼安详地闭着,长长
的睫毛略弯,就像熟睡了的样子。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微微抿着。
很奇怪,听说是没来得及正式抢救就宣告猝死的她,又没有经过手术,怎么
会被脱光了停在这里呢?而且我看她身上,也没有动过手术的缝合痕迹,衣服是
什么时候除去的呢?
「都是这样光着的吗?」我问老头。
他好像怕是家属,说,「会穿的,刚进来,还没来得及穿。」
「她的衣服呢?」
他拿来她的衣物,都在一个袋子里。
「您现在给她穿上吧。」
於是老头把衣物一件一件摊开来,挑出内衣内裤,然后把她的上身抬高,我
帮忙扶着肩膀。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接触到她的肌肤,没想到会是这个场合。
不论人生前如何,死了就全部叫做「屍体」,它们不再是人,而是物,人类的一
切对它们不再有意义。不论一个平日如何看重自己身体的女人,死后却被可以这
样被脱光了看。屍体有点僵,就这样直直地挺着,我摸着她冰凉的肩膀,已经冷
透了。随着上身离开屍床,她的头往后仰着,突然嘴巴张开了一些,露出牙齿。
和灰白的嘴唇相比,露出来的门齿稍稍泛黄,不过平日一定是樱唇皓齿的。
一头曾经那样打动过我的秀发完全地下垂着,我看着她光洁的额头,觉得很
凄惨。
老头拿起内衣,举起她的右手套上去,然后由我扶着头,套上她的脖颈。
「等等」,我说。老头扶着她的身子,我从衣物中挑出乳罩,「漏了这个。」
乳罩是吊带的,我们只好把已经套了半截的内衣又脱下来。我抬起她的胳膊,
把吊带挂到她肩膀上,我留意到她腋窝中有细细的腋毛。最后把罩杯扣在两个肉
团上,后面拉上纽扣就弄好了。她的乳房比当年我在梦中所见丰满多了。背部光
洁如绸缎,没有出现屍斑。
在老头重新给她套内衣的时候,我拿起粉色的内裤端详了一下,确认了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