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后,秋日的建康,风景好得不成样子。太阳荡漾在白云波纹的天空上。微风在空气中诉说着自己的悠闲,把风中的故事带到更远的地方。
叶馥珊看着外面万里晴空,深呼一口气,好似要把那些迷惘困惑都吐出去。
她默默地对着远处出神。而不远处,一堆佣人们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看着发呆的她。
“这就是少帅带回来的姑娘啊,真漂亮。”人群中不知谁赞叹道。其他人也附和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你看她的头发,乌黑瓦亮的。”
“你看她的脸,怎么会有这么细小的脸盘”
“她在发愁什么呢,看起来满腹心事。”
……
说着说着话题又跑偏了。
“我今早出门见满大街都在说咱们二少爷跟皇家的联姻肯定是不成了。”
“我也听说了,不过这昌宁公主长得到底美不美?能比得过这位叶姑娘吗?”
“行了行了,快别说了,你们看老管家过来了,大家赶紧散了吧。”
人群一哄而散,只剩下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接着探讨起最近的流言蜚语来。
感觉到肚中的饥饿,叶馥珊回过神来。透过半合的窗户反射出来的镜像,镜里的她,一双睡起惺忪迷茫的眼,被秋风吹的通红的腮,还有眼熟的睡衣。
她努力理了理思绪,可还抓不住思绪那一端的线:自己的行李呢?大衣里面的册子还在吗?最重要的是那人竟认识的我?
一系列的问题让她头昏脑胀。醒来时的茫然早已被急切代替。她一直担心这些事,想起那位女仆转述的话,瞧着大概是中午了。披上毯子,向着所谓的二少爷的书房走去。
面前这堵门与其他几扇别无二致。
叶馥珊先试着拧了拧门把手,可门纹丝不动。她又敲了敲门,无人回应。环顾四周,走廊里空荡荡的。
顿时计上心来,她假意轻咳了两声,声音回荡在走廊里。接着试探的向一旁的房间走去。同样的动作,门开了。
这大概是一间卧房,空荡荡的房间内显眼的是一张华丽的大床,床上放的是眼熟的衣物。她纳闷为何只见男装不见女装?叶馥珊转念一想,试探性的拉开正对着床的衣橱门,只见里面挂满各式各样的旗袍。
她找了半天,没见自己那件黑色毛呢大衣还有行李箱。她有些着急,又不知问谁才能得到答案。不由得恼怒起来。
随手挑了一件日常点儿的衣服,回房去了。
她的房间离书房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关上门,叶馥珊像是要把这股郁气发泄掉似的,拉过枕头使劲地扑打起来。可惜这样的做法,除了让她累出一身汗,也没什么作用。
冷静下来,她把自己收拾妥当后,下了一楼。一路上这些仆人们目不斜视,也没有人主动过来招待她。她也当旅馆似的参观起这栋房子来。
与那时看到的不同,白日里的韩公馆,一切都显得雄伟和庄严。与圣和旅社不同,这里一切更加富丽堂皇。大厅的门有一半镶着玻璃,她跨过门槛,走到草坪上,抬起头来,观察起周遭的一切。
这幢房子大约有四层,体积虽然可庞大,但不失古典风味。她一眼就看到了,二楼开着窗户的阳台,那应该就是她这几日住的地方。正待她细细观察时,一阵马蹄声使得她转过头来,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骏马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身高大约在一米八,膀圆腰粗,浓眉大眼,鹰钩鼻下留着两撇八字胡,眼睛炯炯有神,不见任何老态。
他穿着一身黄呢子军服,没有佩戴任何领章和肩章。脚踏一双黑色漆皮长筒靴,腰间佩这一把雪亮的马刺。他光着头,威风凛凛地一马当先从远处那头驾着马向这里跑来。临到她跟前,老人放松缰绳,慢拢辔头,让那匹枣红色的马得得地踏着小步前行。
停到叶馥珊面前,他不用身边人搀扶,身手矫健地下马,松了松筋骨,惬意地用手摸摸八字胡。
叶馥珊好奇的望着眼前这位老人,又搜寻了一下跟在老人身后穿着军装的男人们,不见今天一大早见到的那人,她不由得灰心丧气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礼节,只能用现代的礼节向老人打了声招呼。接着让开路,在一旁等待这一群人过去。
老人看着她拘谨的模样,不由得好笑。想起昨夜这位姑娘大胆的举止。心想敢情是生病了迷糊的,摆手示意身后的随从散去。
叶馥珊眼瞅着那群体格庞大健硕的护卫们离去,只剩下她与老人。一瞬间她明白过来,这应该就是这幢房子的老主人吧。
空气似乎凝固了,两人都不说话。叶馥珊是不知道接下来说些什么,韩裴胜则是陷入沉思。
韩裴胜昨儿还在纳闷,自家儿子青年时期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开窍得晚也没时间寻欢作乐,什么时候认识这姑娘又有时间情根深种这么久。
现在到紧要关头需要留好印象时,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关键时刻还得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