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裴昌听得父亲与兄长的调侃,心思却放到了叶馥珊身上。
他接到电话,赶紧从驻军地往回赶,生怕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受到丁点委屈。没成想,任性的她,在他眼里是还是那么可爱。可等她清醒过来,自己一肚子想说的话迟迟不敢表达。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突兀的将她从旅馆带到韩公馆来。最重要的是,该怎么解释她就是自己多年里苦苦寻觅的人。
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于是起身去了书房。
“叶小姐,二少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叶馥珊心头一喜,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抚了抚一直穿在身上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开门朝书房快步走去了。
“噔噔噔”
“进来”
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一直保持正襟危坐姿态的韩裴昌提着一口气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坦言相告。
他仔细扫视了一番开门进来人的模样:身上的旗袍是他买的,很适合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病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呲——”韩裴昌回过神来,才发觉叶馥珊拖了把椅子过来,放到书桌面前。
两人相对而坐,叶馥珊酝酿着伸出手来,正要说些什么。韩裴昌把自己的手搭在她手上,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困惑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紧跟着又比了比他自己的额头。
大手将小手包裹起来,他担忧地说了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叶馥珊气极反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像是想摆脱什么似的,将要说的话一股脑的倒出来。
“我的行李箱呢,我的衣服呢,我为什么在这?我认识你吗?你懂什么叫趁人之危吗?”
气喘吁吁的说完,睁着眼睛望向眼前这个男人。
韩裴昌先给她倒了杯水,接着慢条斯理走到一旁的保险柜,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叶馥珊看见眼熟的行李箱,心口的气泄了一大半,开始清点起自己的物品。
叶馥珊整理着衣服,韩裴昌坐在刚刚她拖过来的椅子上,细细临摹着面前人的容貌。
他想起自己在那梦中从未见过叶馥珊穿旗袍的模样。大抵是因为那时候的她每日都在类似学堂的地方学习,只能穿一身制服。不过,就算是最普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也是那么耀眼。
叶馥珊竭力忽略背后炽热的目光,一心一意找寻着缺失的毛呢大衣。她努力回想着:册子是否一直放在大衣口袋里?还是落到旅社房间哪一处了?亦或是被身后这个人藏起来了?
她强忍着心中的焦虑,心想先把第三个选项排除。深呼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转过身问道:“我所有的东西可都在这儿了?”
这时候叶馥珊才知道那人是用什么样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用他那注视着珍宝般,可求又害怕触碰的眼神,shi漉漉地舔舐着她的全身。
她像是小动物遇到野兽那般,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见到此人没有回答,按捺住自己焦急的心情,好声好气地说道:“我有一样东西好像不在这?”见那人没反应,又补了一句“那件东西对我来讲非常重要。你能帮我找找吗?”
韩裴昌看着叶馥珊略微示弱的声音,问道:“少了什么东西,你与我说说。”
“是一件黑色毛呢大衣。”
“只是一件大衣?”
“对,只是件大衣,只不过这件衣服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对我来讲很重要。”叶馥珊本来想说出衣服口袋中的册子对她来讲很重要。可又担心这人找到册子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翻看怎么办?或是册子根本不在大衣里面,兴许落在旅社某个角落了。想想还是对这人有所保留一点最好。
她说完这句话,接着走到韩裴昌面前。直视着他,“我还需要回旅社一趟。”看到韩裴昌皱眉,解释道:“总觉得,除了少了大衣,我还少了几样东西。”
“哦,是吗?,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圣和旅社一趟。”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你只需要派辆车给我就好。”叶馥珊反驳道。
韩裴昌也不理叶馥珊的反驳,指着正被她收拾进小箱子里的那两把手枪,调笑道:“你这手枪是哪国造的,瞧着挺Jing巧的,这也是你从家乡带过来的?”
也不等叶馥珊反应过来,利用他手长的优势,轻轻松松地勾起这个小箱子,又放回了那个保险柜。
“你在我身边暂时用不到这两把枪和里面的子弹,等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还给你,现在暂时由我保管。”
叶馥珊只觉得火冒三丈,她想辩驳什么,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来历经不起细查。还有那两把工艺Jing湛,子弹型号特殊的手枪也是没有来历。而眼前这个人完全有能力,将她从头到尾一一拆解一番,来达到他的目的。
“你就是这样行待客之道的?”说完,叶馥珊摔门离去。
知道自己算是把叶馥珊惹火了,韩裴昌心里不禁对自己刚刚的做法懊恼起来。
但是更多的还是害怕失去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