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欣赏,我倒也没有多在意,不过是些市井小民,要是连他们都能随便会意,我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白愁飞回答到。
“大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和他们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王小石轻声反驳到。
白愁飞笑了笑,只说,“也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心中所求各不相同,他们愿碌碌一生,我却不愿意一辈子当个卖画的。若有一天我的画已和他们附和,岂非是我已自暴自弃,甘愿堕落?”
王小石一僵,猛然想起旧时白愁飞夜里画鸳鸯的场景,原来那个时候,他竟然动过放弃的念头。
“没关系,都会好起来的。”等他们离开京城,不再管这里的是非纷争,是要画鹰飞长空还是画江湖恣意,都由得他。天下之大,总会有人能欣赏他的画,领会他的意。
白愁飞对此不置可否,他只宽慰的搂了搂王小石的肩,便踩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走去。
王小石一怔,心里闪过刹那的欣喜,连忙追上了白愁飞。
二人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茶花婆婆已经做好了晚饭。王小石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过去接过茶花婆婆手里的碗,“婆婆,我来。”
“是王公子回来了。”
“婆婆坐下吧,剩下的我和小石头来。”白愁飞放好东西便也过去帮忙。
“白公子也回来了。”
院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沃夫子听了动静,也从房中走了出来,三人间打了招呼,便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药材铺今天的生意很好吗?”沃夫子问到。
“和往常一样,倒也不算很好。”王小石脱口答到,“是有什么事吗夫子?”
“我见你喜形于色,还以为今天生意定然红火呢。”
王小石一顿,见白愁飞也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一眼顿时觉得有些窘迫,他只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等王小石收拾好回到房间时,屋里却没有白愁飞,他顺着过道走出去,恰巧看见白愁飞正站在院里抬头望天。
他依旧站在那株碧桃树下,负手而来,身姿卓越。只是现在那碧桃花凋谢得厉害,哪怕没有风吹,花瓣也是一簇一簇的往下落,宛如在白愁飞的四周下了一场花雨。
他的二哥,还真是个美人。
便是说他形容不当,他亦觉得他是个美人,不只是皮相的美,还是他浑身凌冽的气质,宛如月色皎洁下唯一一朵开在池中的白莲。
这才是世上最美的画,画里的人也应当一辈子如此俊逸出尘。
“小石头,你别再跟个小姑娘似的看着我了。”
王小石猛然一震,慌乱地回过神来。
这本该是一句调侃,但王小石听了却莫名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窘迫,他连忙看向别处,略有些尴尬,“我看你不在屋内,所以出来找你……”
白愁飞依旧那么站着,有一片花瓣很是捉弄的飘在了他的睫毛上,他忍不住地低头眨眼,却又伸手去接那片扰他安逸的花瓣。
“明日一早,这花应该就谢尽了。”
他本语气平平,可听在王小石耳中,却莫名多了股忧伤,这不禁让他心中一疼,当即便说,“来年还会开的。”
白愁飞淡淡一笑,随后才朝他走来,“走吧,回去睡觉了。”
王小石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连着呼吸和心跳都有些乱,他顿时觉得身上有些微微发热,“我再练会儿功,一会儿再进去。”
白愁飞疑惑不解得看了王小石一眼,练功?之前不是已经练完了吗?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淡淡点了点头,便回屋了。
这夜王小石做了一个怪异的梦,他梦见自己去院子里找白愁飞,那株碧桃花正开得茂盛,树下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姿提拔,负手而望远。
碧桃花纷纷落下,造就了一副唯此惊艳的春色。
“二哥……”
王小石心中一阵慌乱,嘴已快过脑子喊出了声。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春日落花里,他淡淡的笑着,一双凤眼柔情婉转,里面似乎闪烁着明亮的星子。
王小石不禁面上一红,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他朝白愁飞走过去,有些不解的问,“二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只笑不答,看他的眼神越发浓情起来,王小石呼吸一窒,更觉得自己心如擂鼓。
“小石头,见到我你高兴吗?”白愁飞突然问到。
王小石想也没想便连连点头,嘴上更是说,“只要二哥好好的,我就很高兴。”
他话音刚落,却见白愁飞突然走近,那人身材修长,站在眼前略比王小石还高上两分,如此距离彼此的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白愁飞突然抬手去整理王小石额上的落花,嘴上又说,“我也很高兴。”
王小石心中一慌,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忙往后推,可身后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块石头却突然绊了他一下,让他猝不及防的朝地上摔去,余光所至,又见白愁飞已转身离去。
王小石顿时十分紧张,挺着身子就翻身而